從前廳出來,焦孟儀的腦中已全被祖母說的那個人佔滿。
祖母將他誇上了天,起初焦父還說畢竟剛和謝家退了婚,不太好吧。
哪知祖母用一句‘姻緣這事哪分早晚’回絕。
而後連焦父焦母也有些動搖,聽祖母說的那樣好的人,便讓她見一見。
焦孟儀頭腦昏沉,陸乘淵的事她還沒理出頭緒,已實在沒有精力。
她謊稱太累,早早從廳中出來。
“三妹妹。”
忽地一聲喊,是緊跟她出來的薛弱雪。
焦孟儀眉心淡淡,行了個簡禮,“表姐,”
薛弱雪笑了聲,“我出來也沒什麼事,只是我想問,你真的同那謝家小公子沒了瓜葛?”
焦孟儀看她。
薛弱雪眸光閃爍:“表姐就是想起兒時你倆無論到哪裡都是成雙成對,就覺得...有些可惜。”
“沒什麼可惜的。”焦孟儀微微一笑:“多謝表姐關心,我與他,再也回不去了。”
薛弱雪不再問什麼。
而是眸光亮了亮。
......
陸乘淵在國子監的講學每日準時進行。舊禮枯燥晦澀,京中那些公子哥小姐們起初還興致滿滿,這一連好幾日下來,也都磨透了性子,紛紛不來了。
於是,陸乘淵這裡從第一天的人滿為患,變成現在星星點點。
焦孟儀和他們都不一樣。
她本喜歡鑽研各種知識,雖然講學的人不咋地,可她聽了兩三日,竟也愛上了。
陸乘淵能成為首輔,有他的道理。
他無論是從學識上,還是各種雜學的掌握上,都能稱為高人一等。焦孟儀坐在下面聽他講,時而會被他那低沉嗓音代入進去。
她就像一塊海綿,源源不斷吸取他的知識。
陸乘淵一身儒師打扮,手拿書卷,這幾日上課下來,整個學堂只有她最用心。
他能看見她緊握毛筆在紙上認真的寫著,也能看見她偶爾托腮斂眉思考的樣子。
陸乘淵含著的笑意,越來越深。
課講完,他見焦孟儀那個婢子從外而來,小聲說:“小姐,老夫人說顧大人已在等著了。”
焦孟儀嗯了聲。
瓶兒歪頭問:“您是否要回府換件衣裙?”
“不用。”她對今日的見面沒抱什麼興趣,早晨過來時便故意穿的極素,甚至連妝容都沒有。
與她平時正衣衫、整儀容的樣子差很多。
她收拾好桌上的紙筆,讓瓶兒拿著。而後看都不看陸乘淵,便往外走。
這男人聽的一清二楚。
“站住。”
陸乘淵單手負後,“出了學堂,便連聲都不出?國子監的學生們還知道喚一聲夫子。”
焦孟儀咬了咬牙。
陸乘淵:“焦三姑娘,本官好歹也算對你授過幾日的課......”
“先生,學生先走了。”
焦孟儀不得已叫了他,陸乘淵挑動眉梢,似是沒聽見:“聲音太小。”
“先生——”
“要去哪兒?”
焦孟儀沒回答。
她想她要去哪兒,也輪不著同他說。偏她身邊的小丫頭實誠,答道:“我家小姐要去見顧大人。”
顧...大人?
陸乘淵思索了會。
哦。
他想起了,是前兩日剛從南洲回京述職的顧羨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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