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腿腳不變,就由瓶兒推了木輪椅來,坐在上面,去找顧羨安。
剛到門外,裡面兩人爭吵聲便傳出。
說是爭吵,更像兩個男人各抒己見,陸乘淵聲線偏低,一聽便覺壓迫感十足。
顧羨安聲音溫潤,說的話句句有理。
書童進去通報,說焦老夫人帶家眷來了。
顧羨安不在爭辯,讓書童將人請進來。陸乘淵冷嗤一聲,掀袍坐在椅上。
他坐姿毫無規矩,眼眸輕飄飄瞥來,看見焦孟儀。
陸乘淵似是早有準備,單手抵頭,倒要看看她們要幹什麼。
焦老夫人一進來便偏幫顧羨安,“陸大人,顧大人,老身不請自來,是在外聽到您二人在爭吵,老身雖是個婦人,但公正清允的事也知曉,若是二位大人不嫌棄,可將事情說一說,讓老身為二位大人出出主意。”
顧羨安正有此意,忙跟焦老夫人說:“老夫人,你來聽聽理,本官身為御史臺主司,負責查觀音廟動土一事,本官查到了榜眼似有貪圖錢財之嫌,是不是該如實上報皇上,聽憑皇上安排?”
焦老夫人點了點頭,“是,顧大人做的很對。”
顧羨安氣憤一拍桌,指著陸乘淵:“那你說陸大人有何理由讓本官重新修改奏摺?還要推翻本官之前所查?真是不知陸大人居心何在!”
焦老夫人聽後,也看向陸乘淵。
面對兩人質問,陸乘淵不以為意,更囂張地將腿交疊,反問:“本官是不是比你官大一級?”
顧羨安:“縱然如此,你也無權過問御史臺。”
“好,既然談不攏,那就別白費功夫。”陸乘淵瞬間起身,雙手一負,向外面走。
焦孟儀的輪椅在當中,擋了他去的路。
陸乘淵低頭看了她一眼,冷聲冷氣的道:“讓開。”
瓶兒嚇到。
焦孟儀也驚訝了眼。
兩人似乎剛緩和一點感情,又在這一刻打回原形。陸乘淵的冷言相向,讓焦孟儀沉默片刻,道:“陸大人,你為何一定要堅持讓顧大人撤回摺子?”
“朝堂事還無需同你個女子說。”
“的確,我這般女子不該管,”焦孟儀一針見血看透他:“但若是陸大人是出於某種私人原因讓顧大人撤回,那說開比悶在心裡強。”
“我相信,顧大人不是決斷專行的人。”
她這話,沒什麼其他意思。
只是說顧羨安為人而已。
但。
但在陸乘淵聽來就是她在話中有話。
陸乘淵冷笑一聲,眼眸灼灼:“焦小姐是說本官決斷專行嗎?”
焦孟儀怔住。
陸乘淵周身氣度直降好幾個溫度,“知道焦小姐想要為顧大人說話,也不至於這麼急迫。”
“好,本官說,本官沒什麼意思,只是本官義父看了摺子,十分不高興,便要顧大人重新徹查。”
“本官本就不是什麼善良之人,如今霍家江山有誰把持朝政你們也該清楚,觀音廟一事最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如果顧羨安非要查出個什麼,那本官也不會善罷甘休。”
“焦小姐,聽清了嗎?”
“陸乘淵!”
顧羨安一拍桌子,“想不到你如此暴露自己狼子野心!枉我那夜竟還覺得你並非傳言之說!”
顧羨安言辭堅定:“我身為澧朝官員,是絕不允許這種事發生!你和那奸宦想要辦的事,我也絕不會妥協!”
顧羨安的正,和陸乘淵的邪,形成鮮明對比。
焦孟儀擰了眉心,不再說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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