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蘅看著江雲絳,面色變得冷冽,沒有順著她的話茬講吓去。
“你又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她不在意江雲絳結下契妖法咒的這尾青鯉有多好的資質,稱得上是一樁多好的機緣。
因為以少蘅如今的修行速度,只要資源跟得上,怕是用不了三年,她就能晉升一境後期。
而有這樣天資的她,為什麼要管一隻鯉妖能否化蛟?
就是化作偽龍,只要修為足夠,那麼在少蘅眼中就依舊是條小蟲,可以隨意一腳踩死。
她只在意,江雲絳似乎又在自己身上打著什麼算盤。
其實正如江雲絳所想的,少蘅對她這個人沒有什麼恨。
因為在少蘅眼中,自己的愛也好,恨也罷,這些太過深刻的情感,都是再寶貴不過的東西,她不要給!
但厭惡不一樣,當少蘅意識到江雲絳此刻分明是把自己當成了一盤菜在打量,想從她身上榨取價值,對這人的厭惡一下子又達到了最頂峰。
她的言語赤裸直接,她的目光宛如利刃。
氣海丹田中的【青帝】符紋無聲顫動,汲取黃芽中的法力,散出了和之前截然不同的氣息。
一時間,江雲絳竟被嚇退半步,等意識到後,臉上升起了罕見的羞惱。
她深吸口氣,勉強揚笑:“少蘅,你誤會了。”
“這裡只有你和我兩個人,誤不誤會你自己清楚,我心裡也明白。”少蘅朝另一個方向走去,正是靈田所在。
“如果有人想要把算盤打在我的身上,別管是什麼內門弟子,我一定叫她痛得刻骨銘心。”
少蘅回頭斜著眼看她。
“一旦成為修士,靈識隨之提升,你的魂魄力量還能支撐那【惑心瞳】發揮出和以前一樣的效果嗎?”
當然是不行的。
在天柏真君門下,除江雲絳外修為最低的宋飛聲。他身為一境中期,還能受到【惑心瞳】的一定影響。
但世上又全非蠢笨廢物,一位六境真君的弟子,哪有酒囊飯袋?
宋飛聲及時自察那突如其來的好感,第二日就佩好了守護泥丸魂魄的念珠法器,再也不受影響,反而還時常以防備的眼光打量江雲絳。
江雲絳習慣了借力打力,比起天資修為更高、更難應付並容易產生後患的內門弟子,她開始將目光轉向了外門。
她心裡暗道可惜,瞧著少蘅消失的背影,臉上的柔意到底是消失了個一乾二淨。
肩頭的那隻小鯉,似乎覺察到了主人的心意,討好地蹭著她的臉頰。
“雲絳,老身見過太多人和太多事。要知道人心難握,有人如刀,但終有刀柄限制。卻也有人像是離弦的箭矢,射出後就一往無前,強行去抓,只會反傷自身。”
“丹華前輩,受教了。”
……
少蘅覆盤著剛剛的情景,最開始江雲絳臉上的驚訝不似作偽,應該確實只是一場偶遇。
“江雲絳說到了她的師尊,應該是內門長老。在內門中上品資質亦是少見,有長老收她為徒並不出人意料。只可惜還是不夠強啊,如果我夠強,強到她背後的師尊都可以一巴掌拍死,江雲絳還敢在我身上動一點歪心思嗎?”
說實話,當年在平南侯府中兩女過招,每次陸少嘉和陸少荊那兩頭蠢豬說要讓自己把東西讓給江雲絳,少蘅心中第一個冒出來的想法實際上頗為荒誕——
少蘅那時想,如果她是小皇帝,他們只能在自己面前卑躬屈膝,殫精竭慮地討她高興,他們還會說出那些話嗎?
或者說,他們還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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