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蘅頓感力竭,癱倒在地,大口喘息。
她再吞下一枚回春丹,等氣力恢復了些,抹掉滿臉的汗水和血水。
她已在宗門外執行過幾次任務,熟練地取出把玄鐵打的剔骨刀,站起身來,利索地將蛇妖扒皮剔骨取膽。
而其腹中已不像樣的祝無雙屍身,少蘅忍著噁心,以術法搜尋,最後攝取來一個銀絲編造的小袋。
此物還不曾在蛇腹中被腐蝕,可見品質極佳,應是祝無雙平日裡的儲物法器。
處理得差不多後,她撐起精神,朝自己打了個滌塵術,遠離此地。
少蘅不斷朝真一元宗屬地範圍內趕去,等遁走了二十多里,她實在有些後繼乏力,這才停下腳來歇息一陣。
她的衣衫已重新整潔無汙,靠在一棵大樹上,雪色外衣叫整個人如融入一片茫茫皚雪中。
少蘅運轉《培元養氣訣》的功法周天,隨著體內靈丹藥力被煉化,精純法力湧入乾癟的黃芽當中,叫其重新變得豐盈。
她閉上眼養神,突然感慨地嘆了一聲。
宗內宗外,簡直兩處天地。
到目前為止,加上這一次,少蘅共執行了五次宗外任務,有四次都遇上了任務之外的情況。
劫殺、背刺、埋伏、利誘。
這不是少蘅運氣太差,因為她打聽過不少師兄師姐執行任務的情況,也是類似的情形。
宗派中有門規作為言行舉止的標尺,執法閣作為懸在頭頂的利劍,培養出的仙門弟子不說恭睦謙順,卻也沒有言行太過出格的,這也是少蘅遲遲沒有真正向陸少嘉那幾人發難報復的原因。
她的前途遠比這幾人重要太多,更不會為他們而冒上一丁半點的風險。
而在脫離了宗門這個安樂園後,修行界中從來都是物競天擇,優勝劣汰。縱使同為仙門宗派弟子,彼此間也不過是維持著表面的平和。
少蘅取出那個已被術法清洗的銀袋,唇角上翹。
她摒棄最開始的迷惑和忌憚,早就明白了自己真實的想法。
她喜歡這樣的規則。
非常喜歡!
法力侵入其中,其主人已逝,留下的烙印不堪一擊,迅速被少蘅破解,最後叫她能感知到內部的空間。
此物不是不入流的儲物袋,內藏二十三重道痕禁制,是件一品法器,可容納六十立方的物什。
少蘅盤點收穫。
“一千八百多枚靈石,兩張一品符籙和三株一品寶藥,若干修行耗材,很不錯了。”
其中沒有問星宗的仙術功法,畢竟這些傳承早就不依靠紙張文字記錄,宗派的防盜手段可謂是各有千秋,少蘅此前沒指望能從裡面獲取什麼仙術,所以倒也談不上失望。
“不過剛剛那祝無雙施展的護體星光和七星掌,應該是和吞納星光之法有關……”
她是真眼饞啊。
少蘅繼續挑挑揀揀,將有用之物都轉移到自己一個空的儲物戒中。
最後銀袋中只剩下祝無雙遺留下的各種私物,被少蘅隨手扔向一處。
修士的探查手段眾多,大多奇詭。
這銀袋確實是法器,轉手可以賣出幾十靈石,但少蘅卻並不想貪這一點蠅頭小利。萬一其上有什麼她識別不出的氣息標記,導致最後被順藤摸瓜,這種可能性,她不會去賭。
等到她法力恢復了個六七成,已是夜半時分,黑雲蒙天,不見皓月。
這等天象,少蘅雖然仍舊能吞納到月華之精,但是頗為有限,乾脆直接趕路,抓緊收集好那幾個採摘任務所需要的寶藥,再趕回宗門,爭取在獵殺魔修任務的截止期前,交上去唐棟的屍身。
她從樹下站起身來,取出羊皮地圖確認好方位,便邁步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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