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愛花同志下班回來就看到自家倒楣孩子像只小老鼠似的,在屋裡頭竄來竄去,邊邊角角里堆放的東西里面扒拉來扒拉去。
聽見親媽下班回來了,第一時間詢問。
“媽,咱們鏟子呢?”
牛愛花握拳敲了敲自己有些酸的肩膀,看著張建業到處亂竄,對堆好的東西散落在地面上。
看的是眉毛直跳。
心裡頭默唸孩子大了打不得了,這麼大的娃,出門在外也是要臉面的。
沒好氣的走過去,用腳把散落的東西往裡頭推了推。
“到處翻翻啥呢?弄得亂七八糟,告訴你啊,不給我收拾好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說是這麼說,沒一會兒又蹲下了也幫著扒拉。
一邊扒拉一邊順手又把地上亂七八糟、零零碎碎的東西拾掇了一遍。
好的繼續在角落堆著,不好的順手撿出來準備扔了。
“我看你是傻了,咱哪有小鏟子早不種地了。”
“之前上山偷摸挖野菜,咱不是拿菜刀挖的嗎?”
“明兒你直接帶把菜刀去得了。”
“挖野菜這東西重點也不是挖,那得是去得早。”
張建業沒長大之前不能到處跑,擦邊黑市撈糧食。
是被親媽牛愛花同志帶著上山挖過幾回野菜。
確實是沒有專用工具,要不菜刀要不鍋鏟。
一個是沒錢,為了挖點野菜專門整個工具,那還不如留著弄點糧食吃呢!
另一個這是口子越收越緊,山上的野菜是不能隨便挖的,柴不是可以隨便砍的,動物就更別說了。
當然如果你要是像某些小說裡寫的一樣,上山碰見野豬攻擊你,你把野豬弄死了倒是可以抬下來奮鬥。
因為這些野豬霍霍糧食,同時你也是正當防衛。
在四九城不知道多少環外的郊外,那也是不能隨便亂挖野菜的。
嚴重的那也是挖了社會主義的牆角。
但當糧食不夠吃的時候,誰還管你這些呀!
都悄悄摸摸的去。
晚上十點到的,凌晨兩點到的,五點以後來看到的都是被犁過的地面了。
對於這方面官方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這個點就更沒誰吃飽了撐的,郊外到處巡查去。
所以與其注意工具好使不好使,早點去才是關鍵。
牛愛花同志直接把家裡的菜刀拿了過來。
“記得洗乾淨點,還得用呢!”
張建業盯著菜刀半天沒挪動眼珠子。
這是一把,只有正常廚師刀一半長寬的菜刀,形狀有點像打灰的水泥刀。
算了,也行吧!
接過菜刀,決定先做飯。
把醃菜最底下那一層倒了出來,正好把罐子空出來,準備醃新的野菜。
清水洗了洗鹽味便細細的切碎,和肉丁炒出臊子放在一旁備用。
多多的放蒜和辣椒,酸酸辣辣嗆人的味就出來了。
家裡的面早揉好了,正丟在盆裡頭用溼毛巾蓋著保溼醒發。
又拎出來一頓錘打揉搓。
扯出褲腰帶那麼寬的面,鍋裡燒的水開始冒小泡就可以下了。
煮到潤潤的又有點透光,把煮麵的水瀝到兩大海碗裡面,然後把炒好的酸菜肉臊子往裡頭一倒,筷子在裡頭飛速拌勻。
連鍋直接端到桌子上一放。
吃一根夾一根。
問為什麼夾一根?因為一根夾出來,放到碗裡都小半碗了。
牛愛花同志從聞到那有些嗆人的肉臊子,就有些口齒生津的了。
飛快的把碗筷擺好,母子倆互相也不打招呼,兩人都埋頭從鍋裡頭先夾上一根褲帶面到碗裡頭。
那麼寬的麵條,卻又擀又扯薄薄的,一口下去又潤滑又筋道。
又因為這面足夠寬大,一進嘴裡頭滿滿當當,全是糧食味兒。
因為醃製本來就酸酸的野菜切得特別碎,下鍋之前先嗆乾的水分。
鍋里加油先爆好了蔥薑蒜末,再下肉丁最後才是野菜。
酸酸辣辣的,又因為切得特別碎臉,酸菜帶肉一塊附著在麵條上。
一大口吸溜進嘴裡頭,別提有多過癮了。
母子二人吃的頭也沒抬。
等幹了快三分之二才開始放慢速度,一邊吃一邊說著話。
牛愛花同志免不了抱怨一通今天中午食堂裡發生的事兒。
雖然並不怕這四合院裡頭的人,但因為四合院裡頭的人確實讓人煩,牛愛花同志還是放低了一點聲線。
“我就不懂了,一個兩個怎麼這麼能找事兒呢!”
“那個傻柱都不看看什麼情況,還不趕緊把尾巴夾住,老老實實等人把這些事兒給忘了,那才好開口說話呀!”
“現在就一實習學徒,還大庭廣眾的點評這點評那。”
吐槽完自己都無法理解,又不忘警告一下親兒子。
“沒事可少看他這些樣,會點廚藝都能飄到天上去了,這是會點別的還得了了!”
對於親媽的吐槽張建業一點都不帶覺得奇怪的,傻柱的智商時常處於上線和不上線。
智商上線的時候對上領導,說話做事都非常有章法,經常能夠投其所好。
和四合院裡的這些人做鬥爭,除了在秦淮茹頭上,大體上是沒吃過虧的。
但智商不線上的時候,整個人就像發癲了一樣。
你也不知道他在得意什麼,你也不知道他在抖什麼,反正就一副很了不起的樣子。
手藝人的傲慢?!
張建業也就在腦子裡頭過了一下就懶得思考傻柱的智商問題,怕被她們同化了。
“誰知道呢,說不定人家就覺得自己了不起。”
“媽,週末我去山上挖野菜,你有空去不?”
牛愛花還挺不想去的,這些日子就沒消停過,好不容易輪到個休息日還得早起。
但看了一下自家還在讀小學的小子,雖說這兩個月抽條一樣長高不少。
但還是看著挺偏瘦的。
又是郊外山上。
到底是不放心。
“我一塊兒去吧!還約了誰不?”
“還能有誰,宮雪和朱林。”
“我正想著呢,要你不去我還得看看宮叔有空沒。”
張建業再怎麼覺得自己其實是個成年人,也不至於六十年代帶兩漂亮女娃娃往郊區山上跑,還是大晚上的。
二十一世紀滿大街攝像頭,到處通電路燈亮如白晝,也不敢說絕對沒有什麼惡性事件發生。
更別說這個時候了。
有些畜生玩意兒一上頭還管以後會不會被抓嗎?
牛愛花也是這麼想的。
吃完了晚飯就去了閻埠貴家裡,邀了他們家要不要一起。
別說主動釋放善意邀約了,閻埠貴光看著牛愛華同志過來,大老遠的趕緊從屋裡半跑出來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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