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瀾,你說這花開得好看嗎?”她轉過頭,嘴角掛著淺淺的笑意。
“好看。”他答道,目光卻一直停留在她的臉上。
那時的錢荷,是東陲最受矚目的女子。她不僅聰慧絕倫,更善於用兵,是父皇最為器重的皇女。朝中大臣都說,她若是男兒身,必定是個出世的帝王之才。
兩人漸漸熟絡起來。滄瀾陪她讀書論劍,為她寫詩作畫,一度成為東陲最令人羨慕的一對璧人。直到秦霆的出現,打破了這份平靜。
滄瀾永遠記得錢荷第一次看到秦霆時的樣子。她的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光彩,那是一種他從未見過的熾熱。那一刻,他感覺自己的心被人狠狠攥住。
“滄瀾,你能幫我一個忙嗎?”某個月夜,錢荷找到他。
“什麼忙?”他問,心中已經隱約猜到。
“幫我...”她輕聲說,“幫我得到秦霆的心。”
這個請求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刺入他的心臟。他想拒絕,想質問,可看著她期待的眼神,所有的話都化作了一聲嘆息。
“好。”他答應了,因為那是她的願望。
於是,他開始為她傳遞書信,為她創造與秦霆相見的機會。每一次幫助她,都像是在親手割裂自己的心。可他依然笑著,裝作什麼都不在意的樣子。
然而命運弄人,最終錢荷死在了秦霆手中。
那一夜,他接到訊息時正在書房作畫。墨跡未乾的畫上是錢荷的側影,而現實中的她已經永遠離去。他瘋了般衝到她的寢宮,看到的卻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她躺在那裡,面容安詳,彷彿只是睡著了。可胸口的劍傷告訴他,她再也不會醒來。那把劍,正是秦霆所贈。
滄瀾在她的屍體旁跪了一夜。當晨光照進來時,他的頭髮已經全白。
“既然你帶走了她,那就用你們秦家所有男丁的命來償還。”他在錢荷的墳前立下誓言。
從那以後,他變賣家產,四處尋訪蠱術高手。為了突破蠱術的極限,他甚至自斷子孫根。二十年來,他一步步佈局,就等著今晚。
可事情似乎出了差錯。
“滄瀾先生,”秦遠霄的聲音打斷了他的回憶,“你真以為能帶著我父兄同歸於盡?”
滄瀾先生冷笑一聲:“有何不可?”
話音未落,一陣奇癢突然席捲全身。秦遠霄手中的癢癢粉無聲無息地落在他身上,瞬間讓他痛不欲生。他想大笑,想哭喊,可秦瑾高已經堵住了他的嘴。
淚水不受控制地流下,但這遠遠不是結束。秦遠霄取出一個青花瓷瓶,冰冷的藥水滴在他腿上的傷口處。
皮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潰爛,露出森森白骨。劇痛讓他的身體不住顫抖,冷汗浸透了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