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輕撫摸著父親乾枯的手臂,能感受到那微弱的脈搏在面板下跳動。父親的手臂瘦得只剩下皮包骨,曾經那個威嚴果斷的家主,如今卻憔悴得不成人形。
“只要母蠱還在我手中,父親就暫時安全。”秦遠霄在心裡默默安慰自己。可父親體內的魘魂蠱依然是個大問題,這種蠱蟲會完全控制宿主的意識,讓人變成一具沒有思想的行屍走肉。
陰冷的空氣中飄蕩著若有若無的香火味,秦遠霄的目光掃過墓室的每個角落。地上散落著各種動物的骨骸,有的已經發黃腐朽,有的還帶著新鮮的血跡。老鼠、蛇、蜥蜴的殘骸混雜在一起,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腐臭味。
大哥秦徒揚蹲下身,拾起一塊泛黃的骨頭仔細端詳,聲音中帶著壓抑的憤怒:“這些就是父親這段時間的食物。”
“滄瀾那老匹夫!”二哥猛地一拳砸在牆上,指節因用力過猛而滲出血絲,“竟然讓父親在這種地方生活!”
六哥秦徒揚緩步走到墓室中央,那裡擺放著一口雕花棺材。棺材通體漆黑,上面雕刻著繁複的花紋,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陰森。
“這應該就是錢荷的棺材了。”他冷笑一聲,目光卻被棺材旁的十個牌位吸引。
“你們快來看!”六哥的聲音突然變得顫抖。其他人聞聲圍攏過來,只見牌位上赫然刻著秦家所有男丁的名字。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每個牌位上都標註著同一個死亡時間——七月初七。
“這老匹夫,竟敢如此算計我秦家!”六哥怒不可遏,一把將牌位掃進銅盆,掏出火摺子點燃。火光映照在他扭曲的面容上,襯得整個人更加猙獰。
秦遠霄看著熊熊燃燒的火焰,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他大步走到棺材前,從腰間抽出匕首,用力撬開棺蓋。沉重的棺蓋砸在地上,激起一片灰塵。
裡面空空如也,只有一套華貴的宮裝和一個寫著“愛妻錢荷之靈位”的牌位。宮裝上的金線在火光下閃爍著冰冷的光芒,彷彿在無聲地嘲笑著他們。
秦遠霄將這些東西統統扔進火盆,看著那些象徵著仇恨的物品在火焰中化為灰燼。就在這時,父親秦霆突然微微動了動。
他機械地伸手去拿放在一旁的紙錢,似乎要繼續進行祭拜。那僵硬的動作就像是被人操控的木偶,沒有絲毫生氣。
“父親!”大哥連忙抱住他,聲音中帶著哽咽,“那是害我們全家的仇人啊!”
可秦霆毫無反應,空洞的眼神中看不到任何情緒,依舊執著地要燒紙。他的手指因長期握著紙錢而變形,指節處的面板已經磨出了厚厚的繭子。
秦遠霄嘆了口氣,從後面輕輕抱住父親。父親的身體瘦得不成樣子,彷彿一陣風就能將他吹倒。然而當他想將父親抱起時,卻發現父親的雙腿蜷縮成一個詭異的姿勢,完全無法伸展。
“九弟,父親這是......”二哥的聲音顫抖著,說不出後面的話。
秦遠霄心如刀絞。長期保持跪姿,導致父親的腿已經完全僵硬了。他能想象到父親是如何日復一日地跪在這裡,為那個害他們全家的女人燒紙祭拜。
“先帶父親離開這裡。”秦遠霄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現在不能被情緒支配。
六哥主動請纓:“讓我先試試上去的路。”他運起輕功,藉著牆壁的支撐點,很快就到達了頂部的沼澤處。確認安全後,六哥跳回來道:“沒問題,我來背父親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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