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蔣承志準備開堂審案時,衙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嘈雜聲。只見幾名家丁抬著一頂軟轎匆匆而來,轎中隱約可見一個人影。
“讓開讓開!蘇大人身子不適!”家丁們大聲吆喝。
蔣承志眯起眼睛,示意衙役讓開一條路。
軟轎停在公堂前,簾子一掀,露出蘇縣丞蒼白的臉色。他躺在錦被中,還不忘堆著笑臉:“本官渾身是傷,未能親迎大人,還望恕罪。”
蔣承志冷眼看去,只見蘇里縣丞色紅潤,哪有半分病容?眼底閃過一絲不屑。
“帶進公堂!”
蘇縣丞臉色一變:“大人且慢,下官叔丈乃齊州知府......”
話未說完,蔣承志已經一腳踢翻了軟轎。
“放肆!見了本官還敢躺著說話?”
蘇縣丞重重摔在地上,錦被滑落,露出裡面整齊的官服。他疼得齜牙咧嘴,卻不敢發作。
蔣承志俯身,在他耳邊低語:“你那位叔丈,昨日已經被革職了。朝廷查出他貪汙受賄,私吞賑災銀兩,如今正在大牢裡等著問斬。”
蘇縣丞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他支支吾吾道:“大人,下官真的身子不適......”
“一炷香內,自己爬進公堂!”蔣承志轉身大步而去,“誰敢幫他,重打二十大板!”
蘇縣丞看著昔日阿諛奉承的衙役們冷眼旁觀,只得咬牙往公堂爬去。他的官服在地上蹭得灰撲撲的,哪還有半分體面?
百姓們蜂擁而至,擠滿了衙門前的空地。有人哭訴,有人憤怒,更多的人則是沉默地站著,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
“大人,我家閨女被蘇里正強搶去做妾,最後含恨自盡啊!”一個老漢跪在地上,淚水打溼了他花白的鬍鬚。
“我可憐的女兒,才十六歲啊...”老漢的聲音哽咽,“她說寧死也不願受辱,就...就...”
他說不下去了,只是不停地磕頭,額頭很快就滲出了血。
“大人,我家的田產被蘇縣丞強佔了去,如今全家都快活不下去了!”又一個農戶站出來控訴。
“我家的鋪子也被他強行收走了!”
“他還讓手下的人打斷了我兒子的腿!”
“大人......”
一聲聲控訴此起彼伏,道盡了蘇縣丞的罪行。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把刀,剖開了這個縣城表面的平靜,露出下面血淋淋的傷口。
寧芷薇聽著這些控訴,心中的怒火越燒越旺。她看向蔣承志,發現他的臉色也越發陰沉。
蔣承志端坐在公堂之上,他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著案桌,發出沉悶的聲響。衙門內的空氣彷彿凝固了一般,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蘇縣丞滿頭大汗的爬進公堂,一抬頭,就看見秦遠霄夫婦正坐在一旁。
秦遠霄面無表情,而他的夫人卻帶著幾分嘲諷的笑意。
蘇縣丞心中頓時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他知道,自己這些年在寧遠橫行霸道,得罪了不少人。如今新縣令上任,怕是有人要藉機清算舊賬了。
衙役們將周氏和丫鬟押了上來,跪在堂下。蔣承志坐在公案後面,目光如炬:“蘇氏夫婦,你們可知罪?”
周氏顫聲道:“民婦不知犯了何罪......”
“還敢狡辯!”蔣承志重重拍案,“本官初到寧遠,你就敢行賄。這些年來,不知收了多少民脂民膏!”
蘇縣丞連忙辯解:“大人明察,下官一向清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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