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笑非笑地看著文山海:“說話要講證據,不是空憑想象的,文總。”
平心而論,盛煬年紀輕輕接手凌越,其雷霆手段自是不必多說。
文山海看見盛煬的瞬間,原本週身的傲慢,沉凝片刻。
而後他眉心皺起,“盛煬,你和文幼婚期在即——”
“所以呢?”盛煬臉上的淡漠分毫不減,即使在面對文山海的時候,下巴也始終微微抬起。
他的傲慢是骨子裡透出來的。
垂下的睫毛,擋住了淡色瞳孔,裡面思緒沒人能看明白。
只是眼睫再抬起的時候,眸光微微掃過了溫錦。
溫錦唇角緊繃,背脊挺得很直。
她站在所有人的中間,像是最孤立無援的中心點。
盛煬語氣寡淡:“溫錦現在還是盛家的人,你們現在這樣,不就是在打盛家的臉?”
他語氣冷靜,卻已經有明顯不悅的模樣。
旁邊文幼見狀,抿了抿唇:“盛煬,不管怎麼說,溫錦在這件事情裡都有可疑點。”
“我叔叔就連去世也都在想著她,這其中必然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情。”
比起文山海的質問,文幼的語氣就更加溫柔。
盛煬轉眸看了她一眼,片刻以後,收斂了自己周身的氣勢。
他沒什麼語氣地說道:“我知道。”
“你們怎麼處理溫錦,我不管。”
“但是這裡是盛家。”
盛家,自然是不會讓文山海耀武揚威的地方。
文幼點點頭,又放軟了語氣,和盛煬解釋:“我爸爸的意思也不是處理溫錦。”
“只不過叔叔死之前都執念了溫錦,我們就想讓溫錦去他的墓前磕三個頭。”
“這也算是慰藉叔叔的在天之靈了。”
這話落下,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唯有溫錦的臉色難看得不行。
她抬起眼睛,微微沉聲:“讓我去給文濤磕頭?”
她輕笑一聲,語氣瞬間轉涼:“我覺得文濤應該受不起。”
一個冤枉她爸爸的人,還敢想讓她去磕頭。
饒是溫錦再能忍耐,也有些壓不住心裡的情緒。
只是這無疑再次激怒了文山海。
他面色一沉,“你算什麼東西,也敢這樣高估自己?”
溫錦抿著唇角,她索性抬眼看向盛老爺子:“盛爺爺,您也認同他們的處理方法嗎——”
眸光分明平靜,卻帶著一眼望不到底的深暗。
老爺子心裡一顫,不知想到什麼事,面色一變。
柺杖在地上猛地敲了下:“都給我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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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是盛老爺子直接下了逐客令,讓文家的人離開。
送走那些人以後,盛老爺子看著溫錦嘆了口氣,轉而被管家扶著去了書房。
溫錦看著他的背影。
很多時候她也猜不透老爺子在想什麼。
他很矛盾。
就像剛才,如果老爺子一開始就想護著她,是不可能讓她回來見文家人的。
可偏偏最後卻又這樣。
“文家的事情還沒有解決,你倒是還有閒情逸致。”
盛煬沒有離開,只是語氣淡淡地提醒溫錦。
溫錦這才抬起眼睛,她沒有說感謝盛煬剛剛幫忙的話。
因為她知道,盛煬並非是在幫她。
只不過是在維護盛家的臉面。
她避開盛煬,輕聲道:“那也不用你操心。”
說完,她抬腿朝著書房過去。
她得和老爺子說一下戶口本的事情。
索性直接去找老爺子。
結果剛到書房門口,就聽到老爺子的一句。
“溫潮生當年坐牢,本身也是為了盛天,我怎麼可以不護著小錦呢。”
管家低聲道:“是溫潮生自願的,您已經很對得起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