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春梅生怕被人惦記藏在肚子裡的靈芝,一刻不停地跑下山去了。
身懷寶物,怎麼可能不怕?
她現在還沒拿能耐保護住這好東西,得藏著掖著!
藏著靈芝、帶著裴玄之好不容易跑到半山腰時,看到了正在擔心等著的裴花。
沈春梅頓時瞥去擔憂,滿心歡喜地笑了,“小花還在這兒等著呢。”
一邊下意識地要伸手去摸摸她的臉,畢竟自從當娘後她就格外的喜歡和孩子們親近,裴玉那孩子她都捏了好幾次了。
然而這個小女兒卻像是在躲避巴掌似的直接扭頭躲避,動作又快又大,彷彿早已做了千萬遍。
看著她那雙大眼中絲毫沒有減少的恐懼和疏離,沈春梅莫名有些心痛。
儘管她很不想承認自己是個有打人前科的母親。
可她還真是。
所以看到裴花這個動作時,她感到無比的心酸和無奈。
主要的問題是,孩子害怕自己這事,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緩解的。
“走吧。”僵硬地收回手,她選擇繼續往山下走。
一路上再沒說什麼話。
裴花小心翼翼地抬頭看了眼她飛快離開的背影,也不多話。
站在原地等裴玄之走上來,在看到他肩上扛著的大木頭時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跟在他身旁走了幾步後,她心疼的看著裴玄之,“娘為什麼無緣無故地要大哥扛這根木頭回去。”
這麼大的木頭至少都有五六十斤了,想要木頭當柴火到家附近的山再撿不就是了,幹嘛這樣折磨人?
她不滿地開始在心裡吐槽那個不當人的娘。
裴玄之一看她這表情就知道她心裡不爽快,不得不替娘說說話,“娘這麼做一定有孃的道理,你別多想了。”
一邊又忍不住地勸她,“娘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變得平和慈愛了,你要學會接受現在的娘,不要再惹娘不高興了。”
聽到大哥突然對自己訓話,裴花委屈地撅起嘴,“我能做什麼事惹娘不高興?不顧都是娘看我不順眼嗎?”
說著就想到自己在爺奶家過得日子,不禁淚從中來,“從我被爺爺奶奶接走的那一刻,娘就很高興吧?不用再養著我這樣的廢物,也不用再管我的死活,或許娘一點都不愛我……”
“她根本就不關心我過得開不開心!也不管我在那裡到底過得好不好!我在爺奶家每天都有幹不完的活,腰都快要痛死了!”
“可大伯孃說我根本沒有腰,說我是故意在偷懶耍滑,還說我不聽話就要把我賣了,我在爺奶那裡睡的是柴房,每晚都在哭……”
也只有這個時候、在一向對自己好的大哥身邊裴花才能說出自己心裡的委屈和痛苦。
她也不過是個十歲的孩子,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遭受這樣多的虐待。
越說越難過,淚流不停。
裴玄之聽得也是心疼不已,單手抱著木頭,另一手替她擦淚,自責地說:“都是大哥不好,這些天一直忙著家裡的事情忘記你了,你要怪就怪大哥吧。”
“大哥為什麼不願意承認娘就是不好的?”裴花抽噎地看向前邊已經快步跑起來的人.
想到那居然是生了自己的娘,她更難過了,“娘根本就不在意我們。”
裴玄之也不理解娘為什麼非要他扛這根木頭帶回去,更不知道娘為什麼忽然就在前頭跑起來。
但他知道,“娘如果不在意我們的話,為什麼在知道我來接你之後就千里迢迢地趕過來?為什麼明明家裡沒有出什麼大事,卻在那時要焦急地把我們喊走?”
溫柔的話語傳到耳朵,裴花緩緩地愣住了,淚珠掛在眼瞼,茫然地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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