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玉擔心地看了眼她,一張漂亮的臉蛋莫名糾結起來。
她擔心添貴,也擔心自己會有那樣的一天。
在娘生病之前,她一直擔心這事。
以後還會發生這種事嗎?
她不確定。
胡思亂想著,手勁兒莫名大了,鍋中滾燙的漿液忽然潑到手背,痛意瞬間如潮水湧來,“啊!”
她尖叫著放下手中的鍋鏟,整個人幾乎是要跳起來。
沈春梅聽到聲音還以為出什麼大事了,扭頭看到裴玉一臉驚慌和恐懼卻只剩下心疼。
這孩子卻還在說:“娘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的手背已經一片發紅,居然顫抖著還要撿起鍋鏟繼續。
沈春梅當時心頭火氣上湧,又氣又急,抓著她就帶去水缸旁邊,“說什麼呢,你被燙了得趕緊沖涼水,說什麼對不起!”
抓著那要拒絕的手死死按在盆裡,另一隻手抓著水瓢給那紅腫處飛快衝下。
這個季節的水冰冷的可怕,裴玉覺得傷口一點也不疼了,心口卻一下一下地顫動著。
她茫然又詫異地扭頭去看蹲在自己身旁臉上帶著擔心的人,她唇齒蠕動,“娘……”
沈春梅因為這聲娘緩了緩神,深吸一口氣,“被燙了後就要用冷水衝,一直衝,衝到不疼為止。”
“一直傻站在那裡對你的傷口沒什麼好處,到時候起泡破皮痛死你。”
淡淡的話語裡夾雜著濃厚的關心,裴玉唇角顫動著揚起,眼周已經泛紅一片,她從來沒有享受過娘如此不一樣的關懷。
讓她覺得好開心,好幸福。
她忍不住想要痛哭一場,告訴娘自從爹走後她是多麼的痛苦,多麼需要她的關愛。
“好了,都這麼大了就別哭哭啼啼了。”沈春梅溫柔地說:“剛剛是不是在亂想了?”
她補充說:“別想那麼多了,人家是人家的事,你是你,我不會讓你痛苦的過一輩子的。”
“你爹是個不負責任的……男人,我絕對不會讓你也遭遇一個那樣的……男人。”
中間她十分想說:畜牲。
礙於那男人是女兒的父親,又生生忍住了。
但在她看來,拋妻棄子就是畜牲!
餘光瞥到裴海,便把這任務交給了裴海,她繼續去處理豆腐的後續事情。
裴海和裴玉兩人相隔一歲,兩人從小一起長大,可以說是無話不談。
只是年長後,男女隔閡之下,兩人交流的少了。
但比起家中的兄弟姐妹,兩人感情倒算是好的。
裴海看著姐姐手背紅了一大片,癟著嘴,“盡幹蠢事。”
裴玉沒有說話,過了會兒,才小心翼翼地把添貴的事情說給他聽。
接著,兩人一起沉默了下來。
中午時候,太陽從厚厚的雲層裡冒出頭來。
沈春梅看著做好的豆腐陷入了苦惱。
她現在的功力已經如火純青,做豆腐幾乎不會失敗。
那問題來了。
豆腐吃多對身體也不好,聽說痛風會來的快。
所以再好吃也不敢讓孩子們多吃。
那就需要賣出去。
怎麼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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