芋頭確實是個稀罕玩意兒。
在這片區域裡很難看到,偶然的情況才會看到一兩株野生的芋頭。
這片村子裡沒有人會種芋頭,更沒有人想法子去弄些種子,每次吃到的芋頭幾乎都是從山上挖來的。
數量少不說,吃得也不過癮。
村裡有人想自己種來著,奈何本事不夠,那芋頭從山中移到地裡就死了,根本種不起來。
久而久之也就都放棄了。
沈春梅倒是很喜歡吃芋頭。
尤其是小小的芋頭。
拿來烤的話,芋頭那與生俱來的香味會直衝鼻尖,讓人聞到就口水直流。
剝開烤到黑色的皮,露出裡頭淺淺紫色的冒著熱氣的肉,咬一口,立馬就能感覺到什麼叫幸福。
拿來蒸也是一絕,去掉皮,蒸熟後也不用什麼調料放點蒸魚豉油和鹽裹上味道,軟軟的芋頭肉帶著點蔥和鹹味,就是世上最美味的東西了。
但是!
眼前這哪是芋頭啊!
這他孃的是滴水觀音!!!!!
“啊!”見裴玉還要上手去碰那個芋頭,沈春梅立即就爆發出了尖叫,“別碰!”
滴水觀音的根部長得確實和芋頭很像,尤其是現在這些,又粗又大,往那兒一放,安能辨我是雌雄!
但是!
沈春梅認得。
她太認得了!
曾經她就因為貪吃誤食了滴水觀音的根,然後中毒進醫院。
之後很長的一段時間都不敢再吃芋頭,也將這玩意兒分得清清楚楚。
所以這眼睛一掃她就知道,這老長老粗壯的‘芋頭’不可能是芋頭。
再加上這個區域沒有這麼大的野生芋頭,那就只剩下滴水觀音了。
她記得山裡頭確實也有滴水觀音這種物種,但生得隱蔽,所以很少有人去碰。
“怎、怎麼了?”裴玉被娘突然的一吼嚇得整個人都呆住了,難以理解的看著忽然激動起來的娘,“為什麼不能碰?”
而且還叫得那麼可怕,好像她要碰的是世界上最危險的東西。
方萍聽到外面那尖銳的聲音也著急地下了床開門出來,“發生什麼事了?”
沈春梅這會兒已經鎮定下來,看著一臉呆滯的女兒,又看向一臉擔心的方萍。
嘆氣,搖頭,“沒什麼事,你回去休息。”
她吞了口唾沫,關心地問裴玉,“你沒吃吧?沒碰到吧?手上有沒有傷口?”
“我沒吃。”裴玉還以為娘是怕她偷吃,原來娘還是沒那麼疼她。
她難過地垂下頭說:“我知道娘喜歡吃這個,所以我一點也沒吃,這就是全部了。”
她還以為娘變了,至少能對她大方些,沒想到還是從前一樣的小氣。
居然連碰都不讓她碰,可她也是費了大勁兒才把娘喜歡吃的芋頭挖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