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搖頭甩掉那些不切實際的東西,沈春梅從床上爬起來,規矩地上了個廁所,接著洗臉刷牙。
早上吃的簡單,是糙米粥。
吃完後裴玄之揹著一筐發芽地瓜出門去種了,裴玉揹著揹簍到山裡看看有沒有好東西。
沈春梅吃完到了裴清屋裡給裴浩喂藥。
說也奇怪,昨天聞到藥味的時候只覺得這個藥苦得厲害,但今天聞著怎麼好像能從那些味道里依稀分分辨出什麼藥啊?
比如:柴胡、黃岑、連翹……
越分辨出藥裡頭的味道她就越驚訝。
這……難道她真是天賦異稟?這才看了書就能聞出味道了?
這太逆天!
沈春梅使勁兒又晃了晃頭,可能是昨天沒睡好導致出現幻覺了!
把藥給孩子喂完,她趕緊到江郎中家裡走了一趟
要不就是出現幻覺,要不就是她出現問題了,得去看看是個什麼情況。
不巧,江郎中不在家。
是江郎中的妹妹接待她的,估計也和哥哥學了些本事,一見她就問:“是來看病的?”
沈春梅看了眼屋內院中擺著曬乾的草藥,摸了摸鼻子說:“嗯,我想買些藥。”
江清河問:“我們這兒都是一些平常能看到的藥,你想要買些什麼?”
沈春梅,“我想買點黃芪,你知道我兒媳生了孩子,我想給她補補氣,我聽說黃芪煮雞適合坐月子的女人吃。”
這番話,她是記憶著昨晚看到的書裡說出來的,並不確定真不真實。
所以她一直盯著江清水看,想要從她的第一表情上看出一些端倪。
江清水如今已有二十歲,未婚,長得清秀亮麗,烏黑的頭髮上彆著一支磨好的皂角刺髮簪,光滑圓潤,很是亮麗。
在聽到沈春梅的話時表情沒有太大的變化,而是走到一旁的圓簸箕邊上,“黃芪確實能補氣也適合女人吃,這就是黃芪,你來看看要多少。”
沈春梅見她沒有異議鬆了口氣,一邊快步走到那簸箕前,拿了一顆黃芪放在鼻子下嗅了嗅。
說不出是什麼味道,好像是一種草木香,又有點苦澀和一種很難分辨出來的甘甜。
總之就是黃芪的味道,腦海中自然而然地就將這種味道和黃芪聯絡在了一起。
她覺得自己這情況有些奇怪,咬著嘴唇問江清河,“如果有人光是看名字描述就能準確地靠味道來分辨出草藥,奇不奇怪?”
“不奇怪。”江清河一臉莫名的盯著她,要說奇怪,這個刁婆子今天的表現才奇怪。
一副好人的模樣就算了,還那麼溫柔地和她說話。
她記得上次刁婆子和人幹仗,她只是不小心路過也被罵了一嘴。
見這刁婆子一臉難以想象的模樣,她好心解釋,“如果所看的書籍裡詳細的描寫了味道如何如何,一些極有天賦的人當然可以從中分辨出草藥的種類。”
“尋常人估摸只是能分辨出苦澀的藥味。”
說著,她眉頭一動,難以置信地問:“你家裡有這樣的天才?”
“沒有,沒有。”沈春梅乾笑著擺擺手,“我這不是突發奇想才來問問嘛,那你給我包一點這個黃芪,當歸有沒有?當歸也給我來一點。”
有了生意,江清河也不多想,拿了個黃紙包好黃芪和當歸,“承蒙關照,一共三十文錢。”
一邊還擔心對方會不會耍賴不給錢又或者找麻煩,雙手緊緊地抓著藥包。
“好。”沈春梅大方地從懷裡搜出錢直接遞給她,“多謝你。”
接過鬆手的兩包藥,她趕緊跑回家去。
確定了不是幻覺,也確定自己不是生病而是難得的天才後,她倒是沒什麼感覺了。
天賦異稟的天才又咋了,還不是農村裡的中年婦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