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幾乎近在咫尺的尖竹子,沈春梅的心裡生出一股寒意,趕緊拽著男人往上頭走了兩步。
男人像是快不行了,躺在地上氣息奄奄,就這麼會兒時間已經吐了好幾口血。
沈春梅擔心地看著他,“你這是生病了,得趕緊去看大夫啊。”
“謝謝你,但我已經沒得治了,遇見你也是緣分。”男人斷斷續續地說出虛弱到幾乎沒有力量的話。
一邊哆哆嗦嗦地從懷中掏出一本書,“這書是無價之寶,今天就贈與你了。”
那書是淡藍色的,封面上沒有寫什麼名字,看起來倒像是翻爛了的書籍,已經開始卷邊了。
“咳咳咳。”男人咳嗽著吐出大量的鮮血,一邊眯起眼望向遠處的天空,“臨死前能遇到你是我的福氣。”
說完這句他就沉寂了下來,雙目近乎無神的看向遠處。
要不是微弱的氣息還存在,沈春梅幾乎都要以為他死了。
好一會兒,他才再次張口,“不要和任何人說你遇到過我,將我拋下,任由野獸將我啃食。”
這是他的遺言。
說完沒一秒就閉上了眼睛,呼吸也停止了。
沈春梅呆在那裡,震撼又茫然。
怎麼個事兒?
她就是上山摘個柿子而已啊!
再看向男人青白的面色,她嘆了口氣,唸了聲阿彌陀佛。
將那書籍隨手放到懷中,接著拿了鐮刀找了個好地方開始挖坑。
男人說將他拋下任由野獸啃食,她怎麼可能做得到啊。
人都講究個入土為安,這個時代的人更是了。
還好柿子沒人喜歡吃,她挖了幾個時辰也沒看到什麼人,一直挖到天黑這坑才勉強挖得差不多。
然後將男人拖到一米深的坑中,到周圍採了野花鋪在男人的身上,說了句:“希望你來世投個好胎再重新活一次。”
接著將坑邊上的土掃到野花之上。
直到將所有的花和人全都埋在土裡,又撿了幾個柿子擺在這墳上,她才重新撿起揹簍,把沒有摔壞的柿子撿回來裝好。
下山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
她餓得吃了幾個熟透的柿子,味道還行,沒有想象中的糟糕,就是沒那麼甜。
但一點也不澀,吃起來可舒坦了。
剛走到山下,迎面便就見到著急忙慌的裴玄之。
她還以為是裴浩病加重了,趕緊走上前問:“咋了咋了,你幹啥去?”
“娘?”裴玄之看到好端端來到跟前的沈春梅愣了一瞬,眼眶在轉息間發燙溫熱,鼻子處更是冒出一股酸意。
話裡帶著他沒想到的哽咽,“你沒……你去哪兒了?”
他今天在田裡忙完事情回去就沒看到娘,下午回來時還是沒看到,他還以為娘在山上病發沒了。
火急火燎地就要到山上去找。
還好,娘沒事,還好好端地站在他的眼前。
聽到沒大事,沈春梅放鬆地笑了,指了指背後的東西,“我到山上摘柿子去了。”
裴玄之眼睛一瞥就看到那揹簍裡滿滿當當的柿子,立馬走上來接過揹簍自己背上,“那娘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還不是在山上看到了一隻野兔,我想著那野兔滋味不錯,沒想到追了半天也沒追上,這就晚了。”她隨口扯了個理由。
“我還以為娘出事了。”裴玄之大大鬆了口氣,還情不自禁地抹了把額頭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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