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住你的模樣了,你只要做過這種事大人就能查得出來,你敢找我算賬,就好好想想自己的皮夠不夠割!”
原主本就是個聲大勢大的人,這嗓子一開啟,直接就像是架了個大聲公,能把人吼得震三震。
男人也被這突來的氣勢吼得夠嗆,再加上身體的疼痛和那話裡的報官,他垂著眼明顯是有些懼了。
沈春梅愈演愈烈,指著地上的幾個銅板嘲弄一笑,“拿著你的幾塊銅板趕緊走,下回讓我看到你,我就剁了你的手!”
她的狠話說得爽快順利,一點也不像是第一次說這種話的人。
想到她平時的為人,男人幾乎都要懷疑她是不是真做過這事,撿起銅板灰溜溜地跑了。
沈春梅啐了一口,想到剛剛生了孩子的大兒媳婦估摸著要見孩子了,趕緊抱著孩子就往村子裡的方向跑去。
在穿到這裡之前她也正在和一個搶孩子的人爭鬥,就在要分出勝負的時候一輛不受控制的卡車突然朝著他們撞了過來。
她由此穿到了這副身子上。
不僅成了個幾個孩子的老母親,還是個遠近聞名的惡婆婆。
要說多惡,那樁樁件件說出來都不是人乾的事。
例如讓大兒媳婦方萍從早到晚做事,卻只給一碗糙米飯,直把白白淨淨的一個姑娘養得身子乾瘦,面板蠟黃。
還有一次,方萍和大兒子裴玄之念叨自己今天早上凍壞了腳,原主聽到這話直接燒了一盆開水端進去讓方萍洗。
想到方萍後來因為被燙出水泡走路一瘸一拐的模樣,沈春梅打死自己的心都有了。
人怎麼可以這麼壞?
老天爺的雨沒有停歇的意思,還大的厲害,砸在臉上石子似的疼。
她擔心孩子被砸出病來,連忙把外衣敞開將可憐的孩子小心地包在懷裡,兩隻手緊緊地護著她的頭和身子。
既然已經來到這個陌生的時代,成為這副身子的主人,那她就要把自己活出來。
絕對不做什麼壞老孃,惡婆婆。
往村子裡跑了沒一會兒,她就看到不少村民拿著傘走來,一個個神色各異。
有人看到她懷裡的孩子,小聲和身邊的朋友說:“怎麼抱著孩子回來了?”
“肯定是對方給的錢少又不想賣了,這挨千刀的怎麼不死?”
“就沒見過比她還噁心的人,剛生下的孩子也要抱走,沒人性!”
在眾人殺人吃肉似的眼光中,沈春梅緩慢地挪到了自家門口。
她才站定就聽到方萍那沙啞又淒厲的尖聲,“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把我的孩子還給我!我要我的孩子!”
老大裴玄之的聲音著急也帶著難得的憤恨,“等我看到她我要殺了她!”
“她平常怎麼對我都無所謂但不能這樣對我的孩子啊!”
“萍兒別哭,我一定會給你討回公道!我娘要是不能把孩子帶回來,我們就和娘分家,以後再也不回來!”
這番話說得仔仔細細,所有人都清楚的知道了他的決心。
院中沒走完的人止不住地哀嘆,“真是可憐,怎麼就攤上了這麼個惡——”婆婆兩個字還沒出來,便就被生生吞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