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運氣不好。”剛剛那人又說:“日後還是要多注意點啊,我前幾月我就聽說有野豬下山吃穀子呢。”
這會兒有人又加進來一句話,“我聽說這野豬是裴山趕下來的。”
先前那人震驚地說:“怎麼可能?”
“我也只是聽說啊,前兩天就有人說起這事呢,說是裴山和人打賭說能把野豬趕下山!我是不知道真假啊,反正就聽說有這麼一回事。”
“真的假的,你可別胡說啊……”
那邊的人漸行漸遠。
沈春梅想到記憶中的老三,拳頭硬了。
裴山那小子不學無術,吊兒郎當,讀書讀了幾年就說沒意思,丟掉書本自個兒找出路去了。
找了沒幾天丟了本錢就說運氣不好,回家躺了幾天又拿了錢說要去和人做生意。
做生意沒幾天又做的一敗塗地,被人打了一通送回家才養好沒多久又出去浪了。
那邊的人說是和人打賭趕野豬,沈春梅一點都不懷疑這件事的真實性,因為那小子真做得出來這種混賬事事!
“娘……”正想著,一道虛弱的聲音忽然從一旁傳來。
裴玄之聽到聲音是從田埂邊上來的,立馬抹掉眼淚走到田埂邊上。
這時才注意到這田埂邊的溝溝里居然躺了個人。
他立馬伸手把人從溝里拉出來。
“哎呦。”裴山一被拉上來就直接倒在了田裡,身上衣服被撕扯,眼角淤青紅腫,嘴角也裂了個口子,他捂著腰嚎啕叫著,“疼疼疼……”
看到裴山,沈春梅飛快走過去,一把拽起他的領口,盯著他咬牙切齒地問:“是你把野豬趕下來的?”
“別別生氣啊。”裴山今年才十七歲,說起來應該是個青春陽光的美少年。
但他現在的一張臉上充斥著偷奸耍滑,根本沒有少年人的朝氣,眯著眼辯駁道:“我這不是為了賺錢嘛。”
“賺錢就要把自己的地給糟蹋了?”沈春梅心中升起火焰,只覺得心肝都快燒起來了。
她死死地拽著裴山的領口,牙根都快咬爛了,“你能賺多少?”
“我我、我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啊。”裴山第一回看到娘眼裡有恨,那雙眼裡已經沒了從前的感情,有的只是厭惡。
像是厭惡她最看不上的乞丐。
他心頭用力一抖,莫名覺得委屈,“他們說只要我能趕野豬下山就算我贏,就會給我一兩銀子。”
“我是想賺了銀子給娘買些吃的,我沒想到這野豬會跑到咱家來。”
“你看。”他為了表示自己真不知情,努力伸出自己受傷的手,手掌大概是摔到地上時蹭破了皮,冒出絲絲血珠。
“當我知道野豬是衝咱家來的時候我直接就衝上去了,我因此還被野豬頂了,要不是我跑得快,娘現在都看不到我了!”
他委屈地要落下眼淚。
“那我寧願你死了!”沈春梅根本不關心這個,毫不客地咒罵了一聲。
越看裴山就越覺得心裡難受,她猛地鬆開手站了起來,胸膛因為這股怒火不斷起伏。
只是在看到被糟蹋光的地時,又感到了深深的無力。
記得上次來這地方看的時候,那兩畝田地裡飄著金黃的稻穗,就像是金瓜子一樣的耀眼奪目。
但這會兒,滿目瘡痍。
她原以為這穿越過來沒有舉家和睦至少也能在大兒子的陪伴下過的簡單快樂。
可還沒一天呢,這賴以生存的糧食就被糟蹋了。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