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不合我的口味，只是這酒嚐起來的味道不像是酒，倒像是水。”他歪著頭，看著投來異樣目光的兩人微微笑了笑說：“你們是沒有嘗過什麼好酒嗎？真正的桃花釀嚐起來應該有桃花的味道，還有甘醇的酒味。”
“但這個酒不僅沒有嚐到半點桃花的味道，反而酒水清雅，就像是喝水一樣。”
“小兄弟看起來像是懂酒之人。”那一言不發的男人終於開了口，聲音依舊是渾厚低沉，像是在喉嚨裡，藏了萬斤的鐵。
裴山不懂得什麼叫謙虛，他高抬著頭癟了癟嘴，“我不懂什麼酒，我只是品嚐過好酒。”
“哦？小兄弟的好酒是哪裡得來的？不知道介不介意跟我們分享一下？”那男人不是個咄咄逼人的人，話語友好，似乎還為了表現自己的善良，彎了彎眼睛。
但這一切的變化，倒更讓他顯得有些嚇人。
小桂甚至都不敢站在他的身後，小心的挪著步子來到玉蓮心的側邊。
“這有什麼好介意的，你們想要好酒那就得去——”
“你們就別聽他胡說了，整天在家裡的能知道什麼是好酒。”沈春梅知道這小子又想給自己介紹生意了，連忙打斷。
“沒關係的，嬸子。”玉蓮心很是熟絡的換了稱呼，“還不知道嬸子想要吃些什麼呢？”
“我倒是不餓。”沈春梅看了眼桌上的那些糕點，覺得自己獨自都飽了，她笑著說：“我和他來這裡就是為了見見世面而已，我們這些村裡人從來沒有來過這麼好的酒樓，剛才上來的時候，好些人看我們的目光都很不一樣，”
玉蓮心眸子微閃，似乎是有些不悅，“你是說那些人看不起你？”
沈春梅擺擺手，“這不是什麼大事，像我們這種人被人看不起是情理之中，一年到頭總有那麼幾次，我們已經習慣了。”
“對呀，我們可比不上你們。”裴山從容不迫地接過話說：“我們這些從村裡出來的人，根本就沒資格來這樣的地方。”
他滿臉羨慕的看向四周，“只怕我們辛勤的營生一年，怕是也買不起這裡的一個花瓶。”
玉蓮心看了眼男人，一時不懂他們為什麼忽然要說起這話。
之前和沈春梅的簡單談話，讓她知道這個人並不在意外在的目光，並且很自信。
但今天這話，倒是把自己壓在了很低的位置。
她不知道對方是真的覺得不好，還是說說而已。
“外人的目光從來都是表面又淺顯的，你們無需在意。你們忙活了大半天的時間，應該早就餓了，我去替你們先點些菜吧。”男人說著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往外面走去，小桂懂事跟上。
很快在包廂裡面就只剩下了三個人。
玉蓮心看向沈春梅，努力微笑，“嬸子無需自卑，你的醫術那樣高明，比絕大部分人都要來的厲害，也早已是他們達不到的高度了。”
“我那膿瘡治療了十幾年的時間，從未有過好轉，可你一來就將我的病根徹底清除了。”
“這不是所有人都會有的本事，是隻有嬸子才能做得到的。”
裴山，“人家的本事是很大，可再大的本事也耐不住那些人的風言風語，我們這些窮苦人家早晚都是人家腳下的塵土。”
玉蓮心，“……”這話題突然沉重起來，她不知如何作答。
沈春梅白了裴山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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