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飽了。”顧建軍指著還沒有收走的兩個大空碗，摸了摸他的肚子，“真的吃不下了。”
“那沒有動過……”
顧建軍眼疾手快的用勺子攪了攪，“動過了，你快吃，剛剛你可是已經付錢了。”
“……”
這人！
林勝男都快無語了。
好在那一罐排骨湯也就兩三塊排骨，沒有多少肉，林勝男吃了肉，湯就喝了兩口喝不下。
她想著真是浪費了，早知道就讓顧建軍先喝湯。
“浪費了。”
“我們都吃了，怎麼叫浪費。”
下一刻就見顧建軍把她喝了兩口的湯一口喝完，看著他喝得還是剛剛自己喝得地方，林勝男的臉騰的一下燒了起來。
顧建軍也太大大咧咧，沒有顧忌了。
“走吧！回招待所去，明天還要早起。”
林勝男走出那小食店，臉上還是滾燙，那老闆來打招呼，她都沒搭理。
“還是年輕人好啊！這剛哭過又好得不分你我……”
那老闆的感嘆小夫妻倆沒聽見，林勝男埋頭走路，顧建軍則顧著看她了。
春天的夜晚來得早，這會兒天色已經完全黑了，路上只有稀拉拉的幾盞路燈，最熱鬧的當屬新興的卡拉OK廳。
從那店門口路過，都能看見裡頭斑斕的彩燈，還能聽見麥克風拉長的歌聲。
“走慢點。”顧建軍走上前，攔住了林勝男，“你不是有話和我說嗎？”
要說的剛剛在那小食店已經說了，林勝男這會兒腦子裡都是顧建軍就著她喝湯的罐子喝湯，喉結滑動得景象。
在心裡她覺得自己和顧建軍只是比普通朋友多了一張紙的夥伴，不應該這樣親密的。
實在有點尷尬，林勝男只想早點回招待所。
“要說的已經說了。”
“你就不好奇我把你的信改成什麼樣了？”
為了跟林勝男說話，顧建軍倒退著走路，這黑燈瞎火的，看得林勝男心驚肉跳。
“好奇也改變不了什麼，我相信你的文化高度比我強，更能打動人。”
林勝男停下腳步，顧建軍也停下來。
聽她這話，忍不住笑出聲。
“我就是不想讀書才去當兵的。”
“那也比我強。”
好吧！
林勝男說什麼就是什麼，顧建軍也不和她對著來。
兩人肩並肩走著，一高一矮，一大一小，時而對影成雙，時而親密無間。
林勝男的手近在咫尺，顧建軍心癢癢的，怕她覺得唐突，把手揣進了褲兜裡，散漫的跟著林勝男。
眼看著轉過一個路口就到招待所，到時候林勝男和顧紅燕一個屋，顧建軍想跟她說句話都不方便。
“現在還早，要不咱們去逛逛？”
“不了，我明天還要去小杜大夫那裡。”
“小杜大夫？”
“衚衕裡那個中醫診所的小杜大夫。”
顧建軍只以為她去看中醫，那是幾千年傳下來的好東西，林勝男身子太弱，說不定吃幾個療程中藥能調理過。
“可以。明天我送你過去再出門，讓大夫好好看看。”
顧建軍明顯誤會自己去看中醫了，林勝男也沒想解釋，就讓他誤會好了。
“不用了，你忙你的。”
顧建軍當然不會聽她的話。
明天他要去牛頭村送彩禮，順道請鄉親們看電影，本想讓林勝男跟著，但又怕劉家亂說話對她衝擊太大，不去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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