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桂英把林勝男大半夜扔進河裡這事,村裡並不是所有人都知道。
這會兒顧建軍意有所指的說出這話,也就劉家人神色大變。
“你這孩子說話怪瘮人的,和嬸子也開起玩笑來。嬸子年紀大了,可經不起嚇。”
劉母本來只是拿喬,順帶打壓一下林勝男,沒想到顧建軍會這麼狠。
現在林勝男和顧建軍是夫妻,真要追究這事,劉桂英必定會被帶走。
“那對不住了,我一貫如此說話。”顧建軍嘴角噙著笑,眼神確越發冷厲。
“嬸子別見怪,我這弟弟脾氣剛,護短,自己受點氣沒啥,就看不得家人被欺負。”
顧老大看了一眼面色不好看的顧建軍,出言讓劉母當斷則斷,別再生事端。
“要不是您是長輩,他這會兒也不會心平氣和坐下說話。”
劉母聽出顧老大的警告,那邊兒子正低著頭湊到高秀娟跟前聽她說啥,劉桂英更不用說了,躲在一旁裝鵪鶉。
誰也沒上來幫劉母撐腰的意思,她沒了氣焰。
“那就數錢吧!我得過個賬。”
“信用社取出來就送到你家,嬸子點好了。”
臉拉的老長,洩恨似的,拆開桌上的錢,冷著臉開始清點。
全場都靜默了,大家都伸長脖子盯著她點錢的手,只有顧建軍啪嗒一下打著打火機點菸。
一沓又一沓清點出來,已經是二十分鐘過去,顧建軍煙都抽了好幾根。
顧老大看得出他很是不耐,看了他一眼,讓他稍安勿躁。
眼看著劉母清點完不吭聲,旁邊有人開口了。
“整整一千塊,一分不少。”
“多謝鄉親作證。”
顧老大坐下,把劉母跟前的那一沓錢移開。
“什麼意思?說好給彩禮的。”
劉母急得差點伸手去撈,他從包裡拿出幾份紅紙和鋼筆,又開口了。
“嬸子別急,這份文書籤了,那些錢你就拿走。”
“籤什麼籤!不籤!”
“不籤這彩禮不能給你。”顧老大笑得和煦,眼神異常堅定。
“今日事今日了,趁大家都在做個證明,從今天開始林勝男就是我們顧家的人,和劉家再無干系。還請嬸子按個手印,籤個名。”
那紅紙黑字寫的,赫然就是斷絕書,顧老大是文人,做事就是細膩妥帖。
顧家不是冤大頭,一千塊彩禮買斷和劉家的關係,錢給了,日後才沒有閒話。
顧建軍看了一眼文縐縐的大哥,默默抽出一根菸咬上。
比起他簡單粗暴的方式,他大哥才是高手,畢竟籤斷絕書這事,他就沒想出來。
“我看過了,這文書合理合法,林荷花,你就別再為難顧同志了。人家給了那麼高的彩禮,又放電影的,這都是給你長臉!”
村支書這話簡直殺人誅心。
女兒被退婚,另娶走童養媳,這臉誰愛長?
劉母憋著一口氣,“那用的上這東西!”
顧老大教書育人十幾年沾染了書卷氣,氣度非凡,做事講究體面,眾人沒覺得他這樣會為難人,紛紛勸劉母快簽了。
“從此林勝男是我顧家人,口說無憑事實為證,這文書就是一個見證。辛苦嬸子了。”
把筆遞到劉母手裡,口口聲聲說林勝男她養大的,那這份文書就該她籤。
眾目睽睽之下,她要賴賬也賴不掉。
咬牙切齒的瞪著詭計多端的顧家兄弟,她簽了自己的名字,顧老大立馬給她遞上印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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