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哪還有人，就連被褥也疊得整整齊齊，沒留下一點狼藉。
唯一顯眼的，便是牆上掛著的一本日曆，有部分日期已被紅筆塗的模糊不清。
他看見了，被塗掉的日期是19號。
19號正是當天，他卻在幫白嘉瑩忙碌搬家的事情。
19號，是什麼日子？
家裡的老式電話機響不停，他放下手裡的事，接通電話。
是媽媽。
“小琛啊，你倆那結婚證啥時候下來啊，你別忘了今天還是她生日，你領完證，別忘記給人買東西，她這姑娘臉皮薄，都不主動要什麼。”
屋子裡燈光昏暗，傅學琛的大半張臉都隱在光影下，看不清神情。
他沒有說趙清卓離開的事情，只道：“我知道了。”
後面的話，傅學琛都沒有聽進去他淡笑著回應母親，將一切都掩飾的很好。
他再次回到趙清卓房間，捏住那張日曆邊角，甫一用力，脆弱的紙片殘缺一處。
……
趙清卓是在三天後再見到周瀝的。
幾天不見，他的頭髮更短了一些，整齊地向後梳去，盡顯幹練與精神。
他身著筆挺的軍裝，那軍綠色的布料雖已有些許磨損，但依舊整潔如新，彰顯著軍人的嚴謹。肩章上的徽章在陽光下閃爍著金屬特有的光澤，一條暗紅色的領帶規整地系在頸間，為這身嚴肅的裝扮增添了一抹別樣的色彩。
“你要出去？”
周瀝看了她一眼，語氣有些淡漠。
“對。”
趙清卓一時沒反應過來，半晌才呆呆的回應。
“要出去買點東西，順便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工作。”
想起來周瀝還站在門口，她趕忙讓出一條道。
“我換身衣服跟你一起出去，這兒的路你不熟，待會兒回不來。”周瀝說。
趙清卓訥訥，不知道要不要麻煩他。
但轉念一想，她這個地方確實不太熟悉，要買東西的話肯定是不能走太遠的，但又擔心買的不夠好。
房間裡傳來一陣聲響動：“周瀝，什麼時候回來的，待會兒要在家裡吃飯不？”
陳愛婷這個時候還在房間裡面收拾東西，正打算讓趙清卓去給她買點洗衣皂回來。
“晚上回來吃頓飯，明早還得回去。”
陳愛婷不在意點頭：“那你陪清卓出去買點東西，我怕她不知道咱們經常去的店鋪位置。”
“嗯。”
周瀝答應了，隨後回房間換衣服。
趙清卓站在原地，想到之前他動手揍人的樣子，莫名覺得跟他走在一塊有些壓迫感。
但他看起來沒有對自己有如何不滿的情愫，趙清卓終於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她低下頭仔細盤算著，自己要怎麼在這裡找到一個滿意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