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我現在就問你們,在服侍燕世子的時候也有什麼特別之處,燕世子有什麼習慣喜好,何時晨起,何時安枕,你們是否寸步不離的伺候著,有沒有讓燕世子不高興,惹他生氣。”
為了不讓這些下人們看清楚他到底是什麼打算,彭年特意問了幾個沒用的問題做障眼法,把最想問的摻雜在其中。
話音剛落下,一個壯年男子便主動開口回答,“回彭管家,燕世子的生活習慣十分有規律,每日都是卯時起,酉時入睡,飲食很是清淡,到看不出什麼特別喜歡的,侯府備用的選單他都會多少吃一些,咱們都是白日裡照顧在世子的身邊,知道他是侯府的貴客,哪裡敢惹他不高興。”
“不對不對。”
很快就有人反駁了那壯年男子的話,一個叫萍兒的小丫頭補充著,“世子一向準時,但老夫人替他辦過一場夜宴,那時候燕世子喝了些酒,便在府上閒逛了陣子,戌時才回房。”
戌時……
趙明若的心突然亂了起來,神情也有些慌張。
戌時,她記得自己跟喝多了酒的顧長恆圓房,也是戌時,難得,嫁入侯府快兩年的時間,總算是功德圓滿,她還高興的以為夫君就此接受了自己。
所以對這個時辰記憶特別深刻。
她的臉色慘白起來,更覺得嘲諷,她腦海中一閃而過的那個不切實際又荒唐的擔憂,竟然成真了。
外面的下人繼續說著,“當時五小姐還到處找世子來著,把世子給送回房的。”
“對對對……就是這樣,別的時候就沒什麼特別的了。”
“行,你們都很周全,等著將來五小姐出嫁就挑選你們陪著去了,這件事情切勿聲張,燕國公府可是個好地方,走漏了訊息到時候誰都想要跟著五小姐過去我可就為難了。”彭年故意這麼說。
果然下人們立刻承諾,“彭管家您放心,小人們一定不會出去亂說。”
每個人都拿了二錢銀子賞錢高高興興的離開了。
彭年轉身走過屏風過來,“夫人,您想要知道的事情已經都打聽清楚了。”
說完話他就轉身離去了,給趙明若處理事情的空間。
阿福沒聽出來什麼,只是忍不住感慨,“夫人,難不成就是那個什麼戌時的時候燕世子外出,這才給了五小姐機會了,所以五小姐才會說她已經是燕世子的人了。”
趙明若強忍著淚意,不停的重複著,“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原來根本就不是他的孩子,所以他才會不喜歡,是他給我下的藥,我的孩子才沒了,我的身體一直很好,我知道就算勞累也不至於會保不住孩子,大夫說了我本是不相信的。”
趙明若的情緒突然難以控制的激動。
所以上一世顧長恆得知自己身懷有孕之後會情緒那樣反常,他明目張膽的疏遠自己,找藉口苛責自己,甚至在孩子沒了之後竟沒有半點傷心。
他還跟雲歲晚口口聲聲說她懷的野種,竟是這個意思。
眼淚不受控制的掉落,趙明若又哭又笑,“阿福,原來是這個意思,我真蠢,被人騙了一輩子,我竟沒想到呢,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