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沒撞死啊!”何春妮滿臉嫌棄地說道,“大嫂,以前我老是針對你,全是那老太太在背後挑唆的!現在我一看見她,就覺得噁心,反正我是絕對不會養活她!”
祁翠娥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她呀,就會耍一些無賴手段,我要是晚出來一會兒,說不定她真就吊死了。”
江林卻不這麼認為,他冷靜分析道:“門頭離地面並不高,憑這點高度,根本吊不死人。而且,她應該是聽到腳步聲,才趕緊把繩子套到脖子上的,無非是想嚇唬你,逼你養活她罷了。”
祁翠娥仔細一想,覺得江林說得有道理,若真是如此,老太太也夠陰險的。
江林接著說:“這次她撞得可不輕,要是傷到了腦袋,導致顱內出血,離死不遠了!”
“死了才好呢,省得整天禍害人!”何春妮說道。
幾人正說著,江德貴走來,對江林說道:“大林子,你奶奶醒了,但是身體動不了,你過去給瞧瞧吧。”
江林暗自思忖,難道是顱內出血?於是,他跟著江德貴前往老太太家。
“我聽說了,你奶奶先是跑到你家門口上吊,後來又撞門尋死,乾的都是什麼事兒啊!”江德貴邊走邊說,“前幾天,傅潔同志還問我,你奶奶恢復得怎麼樣了,要是沒什麼大礙,打算把她接回監獄!”
江林神色冰冷,冷哼道:“像她這種心腸惡毒的人,落得如此下場,完全是咎由自取。”
江德貴一時也不知該如何勸解,便沒再說話。
兩人來到老太太家,孫二蛋等人還沒離開,都聚在院子裡。
江林走進屋內,只見老太太躺在炕上,正不停地哼哼唧唧。
“我頭疼得厲害,全身一點力氣都沒有!大林子,我要是就這麼死了,我非得告訴你爹,是你把我害死的!”老太太惡狠狠地說道,“還有你娘,她一點都不孝順!”
江林眉頭一皺,滿臉厭惡地說:“你的臉皮怎麼這麼厚!江永立把你的房子都抵押了,也沒見你罵他。你能不能要點臉?半年前,我都快死了,我娘找你要點錢給我看病,你卻一口拒絕。前些日子,你還妄圖投毒害我坐牢,你這樣的人,有什麼資格提我爹?”
“你……你是個天煞孤星,剋死那麼多人,不該活著!”老太太惱羞成怒,掙扎著想坐起來,可惜胳膊腿使不上勁,試了幾次都沒能成功。
她心中湧起一陣恐懼,帶著哭腔說道:“我……我好像癱瘓了,你快點送我去縣人民醫院!”
江林原本打算給她檢查一下,聽她這麼一說,頓時改變了主意,讓她自生自滅吧。
“你有錢去縣人民醫院嗎?想得倒是挺美!”江德貴沉著臉說道,“你先別說話,讓大林子給你檢查下。”
“德貴叔,我還有事,先走了!”江林說完,轉身離去。
“你把大林子氣走了!沒人管你,我看你怎麼辦!”江德貴氣得不行,忍不住說道,“反正你也不想活了,趕緊上路吧!”
江德貴事務繁忙,哪有時間在這兒耗著,他走後,其他人也一鬨而散。
“別走啊,送我去醫院!我還不想死……”老太太絕望地看著房頂,後悔自己剛才太沖動,撞得太狠了。
她心裡想著,現在自己動不了,誰來照顧她啊?難道等死嗎?
“永昌!”
“春妮!”
“我快不行了,你們快來啊!”
……
不管她怎麼呼喊,始終沒人回應。
原本她只是假裝上吊,逼祁翠娥照顧自己,沒想到弄巧成拙,把事情鬧成這樣。
平時,老太太家門口總會聚集一群老太太嘮嗑,可今天大家都轉移到別處去了。就連江永昌本想去看看情況,也被何春妮硬生生地拉回了家。
上午,江林去了一趟西嶺林場,不僅順利領到了工資,還額外獲得二十塊錢的獎勵。
下午,他趕著驢車送江芬芳去上學,首先來到胡家村,卻發現祁翠珠不在家。經過一番打聽,他們在田地裡找到了祁翠珠,只見她正忙著挑水澆麥苗。
放眼望去,大片大片的麥苗都已枯死。
“大林子,芬芳,你們怎麼來了?”祁翠珠看到他們,比以前熱情了許多。
江林說道:“三姨,我給你介紹一份工作,你願意去嗎?”
祁翠珠微微一愣,好奇地問:“什麼工作呀?”
江林笑著說:“縣實驗中學後勤部門需要人手,具體安排做什麼,我還不太清楚。不過,我已經跟校長打過招呼,你要是願意去,回家收拾一下行李,現在就跟我走。哦,對了,學校還會分一套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