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林來到審訊室,張星開啟門,但沒有進去。
江林走進屋裡,目光冷峻地打量著蔣平川,此時的蔣平川雙眼微閉,像是睡著了。
江林猛地一拍桌子,“啪”的一聲巨響,蔣平川這才緩緩睜開眼睛。
“你的家人已經全部被抓起,此刻正在接受審訊。”江林冷冷地說道。
蔣平川的面部肌肉微微抽搐了幾下,說道:“我不是特務,我的家人也不是特務,為什麼抓他們!”
“別再狡辯了,伍英已經招供,範宏偉也交代了一切,哪怕你一個字都不說,也無法洗脫你是特務的事實。”
江林語氣不緊不慢,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你殺害了朱發展同志,還有三名醫護人員!蔣平川,我明確告訴你,不管你的家人是不是特務,我都有能力給他們安上特務的帽子!”
“卑鄙小人!我女兒可是鄭行長的兒媳婦!你們敢抓她試試!”蔣平川根本不相信江林他們敢動他女兒,畢竟背後還有江市革委會主任這層關係。
只要自己堅持不說話,遲早會有人把他撈出去。
“別做白日夢了,你女兒叫蔣思念對吧?她正在市局接受調查,這件事已經驚動了省裡,你趁早放棄幻想,沒人能救你,也沒人敢救你!”江林進一步施壓。
“我不知道你上面是否還有人,如果有的話,趕緊交代!否則,不只是你,連你的家人,都有可能被滅口!”
此言一出,蔣平川的神色瞬間大變。雖然他身為特務頭子,但從未讓自己的妻兒參與過特務活動,也沒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可江林說隨便就能給他們安插罪名,讓他心生恐懼。
另外,他確實還有一個上線,那個人長期生活在京城,而且混得風生水起。
為了保全自己,他會不會對自己滅口,或者對自己的家人下手呢?蔣平川心裡沒了底。
自己死了倒也罷了,可家人是無辜的,萬一真的殃及到他們……,他的思想開始動搖了。
江林見此情形,乘勝追擊:“如果你認罪伏法,再交代出你的上線或者下線,立功贖罪。只要查明你的家人沒有參與其中,我不但能保證他們的安全,還會釋放他們!”
這個誘惑實在太大了,蔣平川陷入了沉默。
江林也不著急,給他時間考慮,“既然你現在不想說,等你想清楚了,讓人喊我。”
他又提醒一句:“最好快點做決定,否則,等你的家人被滅口了,再說就晚了!”
說完,江林徑直走出審訊室,“砰”的一聲,房門被重重關上。
此時的蔣平川內心極為慌亂,他知道自己罪該萬死,早晚要被槍斃,什麼時候死,他倒不是特別在意。
可他放心不下自己的妻子、兒子和女兒……,該怎麼辦才好呢?
二兒子身為營長,難道也救不了家人嗎?
突然,他好像想起了什麼,大聲喊道:“我要見我的女兒蔣思念!來人啊!”
然而,任憑他喊破喉嚨,也沒有人理會他。
在走廊裡,江林坐在木椅上,旁邊坐著張星。
“怎麼樣,他沒交代吧?”張星問道。
江林壓低聲音說:“他的心理防線很快就會崩潰。”
“等下你讓魏局給市裡打個電話,核實一下有沒有去抓蔣平川的家人。”
張星立刻起身離開,他做事向來果斷,從不拖泥帶水。
在縣革委會招待所的一個房間裡。
白柔擦了擦眼淚,問道:“爸,是誰救了你呀?”
白震神色凝重地說:“是公安部的同志截獲了一封信,那個寫信的人外號影子,實際上是我的警衛員。真沒想到,他竟然是關東軍的後裔!”
“這次能平安無事,我還要感謝一個人,是那封信的翻譯者。”
白柔點了點頭,說道:“嗯,確實得好好感謝人家。”
“你陪我去一趟新華書店吧。”白震說道。
“去新華書店做什麼呀?”白柔一臉疑惑。
白震鄭重地說:“新華書店的店長柳嫣然幫了我大忙,我很好奇,她是怎麼知道那封信跟我有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