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璟奕看著面前人的臉色，不論是哪個男子，成為長公主後院裡的男寵，自然會感到羞愧，有些人更是寧願死，也不會受此折辱。
姜明遠傲骨錚錚，當得知自己被長公主相中，引來大禍，他毫不猶豫的選擇自毀容貌。
寧願捨棄這幅皮囊，也不願受辱。
如此一相比，沈修玉就顯得稍遜一籌了。
夜璟奕蹙了蹙眉頭，很是不解沈修玉的選擇。
沈修玉身子顫抖，猩紅了眼眶，顫聲道：“臣也是無可奈何，只不過還請殿下不要誤解，臣與長公主一點關係也沒有……”
夜璟奕也不想在這件事上過多糾纏，沈修玉想娶誰，又或是跟哪個女子有淵源，他不想管轄，冷聲問道：“那麼我問你，在我與長公主之間，你效忠於誰？”
沈修玉抬起頭，看了眼高高在上的人，之後深深的拜了下去，“臣自然是效忠於殿下您。”
“臣一直在等著殿下登上高位的那一日。”
這句話絲毫不加掩飾，若是被外人聽去，是死罪。
夜璟奕眼睛微微眯起，聽得舒心，他相信沈修玉說的話是真的，等他登上皇位，成了皇帝，沈修玉自然是他身邊的重臣。
而在長公主的身邊，不論有多得寵，也不過是後院的一個男寵而已，被外人知曉，只會身敗名裂，抬不起頭。
沈修玉一身文人風骨，滿腹經綸，只要不是得了失心瘋，都知道會怎麼選擇。
“行了，起來吧！你的身子骨也不好，別跪著了。”
沈修玉聽聞顫了顫身子，“是，殿下。”說完緩緩的起身，心落了下來。
他方才也是孤注一擲，太子若是不信他，會隨手把他丟棄，如今聽到太子緩和的語氣，就知曉是信任他了。
“你的提議，我會考慮。”夜璟奕淡聲道。
“是。”
沈修玉沒有多說什麼，接下來就是太子自己的選擇。
最後告退離去的時候，垂下頭道：“殿下，有一事臣還想提醒殿下，墨王此人不簡單，萬萬不可放鬆警惕，也不可心慈手軟。”
夜璟奕的臉色沉了沉，眸子深邃。
沈修玉離開，他獨自一人站了許久。
宮門外。
沈修玉乘上馬車。
他臉色慘白，依靠在馬車上，強行撐著，才撐到現在。
“少爺，是要回府嗎？”小廝在馬車外問道。
沈修玉淡淡應了一聲，閉上了眼，假寐歇息。
太子，又或者是長公主……
以前的他只執著於太子，想著抱上太子的大腿，助力其成就帝位，他就能理所當然的成為人上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臣。
但如今一看，似乎並不只是這一條路……
太子和長公主都可以成為他的出路，不論是哪個，都能成為他來對付墨王的利器。
沈修玉睜開了眼，眼中閃過沉色，“慢著，先不回府。”
“去趟長公主府吧。”
小廝怔了怔，沒有多問，順從應了一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