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想找一下常川！”常川留下的也是他們家衚衕口的電話。
程然掛上電話，又拿出五毛錢放到櫃檯上：“劉姨，我等一會還要等著接電話，煩勞您拿兩瓶汽水，一瓶我請你喝！”
劉姨的臉上頓時露出燦爛的笑容：“這怎麼好意思呢，你這剛回來也不容易！”
“沒事，咱們這街里街坊，以後少不得麻煩您！”
程然就這麼喝著汽水和劉姨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直到電話聲響起。
“喂，我是常川，哪位找我？”
“是我，程然！”
“程然兄弟，你啥時候回來的？”聽到是程然，常川聲音很激動。
“今天剛到，你這會有空沒有？我有點事找你！”
“有，你吃飯沒有？要不爺們做東，給你接風洗塵！”常川提議。
“不用了，我擱家剛吃過，找你有正事，待會紅樓電影院見個面？”程然拒絕了他的好意。
“得嘞，哥們半個小時準到！”
“劉姨，電話打完了，這錢夠嗎？”程然笑著問道。
劉姨白了他一眼：“這孩子，剛誇你兩句，你這混不吝的性子就來了，誰家就這句話能用得了一塊錢，日子還過不過了，找你錢！”
說完，翻出下面的錢盒，從裡面數了六毛零錢，塞給他。
程然轉身離開的時候，劉姨那瓶汽水才下到瓶頸的位置。
估計不是捨不得喝，就是給家裡孩子留的，這年頭誰家都不寬裕。
回到家，還沒進院裡，就聽裡面人聲鼎沸，熱鬧的不得了。
程然不知道出什麼事了，輕手輕腳想繞過前院。
“哎吆，這不是咱們的狀元郎嘛！程然，你媽說的是不是真的？你真的考上華清大學啦？”這是前院西屋的何嬸。
“何大嫂，我說你這個是不是眼神不好呀？人家雪琴不是拿錄取通知書給大家看了嘛！
程然，上了華清大學，是不是以後出來就能做大官啊？當初趙阿姨看你就是個有出息的孩子！
我老家有個侄女，人長得可水靈了，改天介紹給你認識好不好？”這是東屋的趙嬸。
又有人接話了，這次是中院的方大姐：“趙嬸，咱們程然現在是啥人，能看上你鄉下的侄女，埋汰誰呢？”
這才剛天黑，大部分老爺們都沒回來，程然被這一群大嬸阿姨圍在中間，吵得腦袋嗡嗡作響。
打眼一瞧，自己老孃還靠在拐角那裡笑吟吟的看著這一幕，好似特別享受，就差手裡抓把瓜子磕著。
程然高舉雙手趕緊求饒：“各位大姐嬸子，我今天剛回家，還沒和我爹孃好好說話呢。
過兩天，過兩天我置辦點東西，咱在院裡擺幾桌，好好招待大家，今天先放我回家吧！”
瞅著個空隙，程然趕緊逃離這“恐怖”的人群，順手還將自己老孃拖走。
“媽，你這是幹嘛呀，你告訴她們，我以後在咱們院還能有安生日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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