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然，趕緊把菜端出去，問問你爹還缺啥不？一定要讓大家吃好喝好啊！”王雪琴探頭衝外面喊道。
“哎，媽，我來了！”程然今天化身成了跑堂夥計，因為老爹正在中院擺酒席招呼同事和左鄰右舍。
“端好了，回頭真要好好謝謝你朋友，給咱們弄的這些帶魚算是真的不錯。對了，小雪回來沒有？”
這年頭除了過年能吃上帶魚，平時絕對是個稀罕物，母親做的這些是昨天常川聽說程然要辦酒席，特意送來的，整整一編織袋呢。
程然小心翼翼從母親手裡接過長條形的木盤子，隨口答道：“還沒呢，這不是酒不夠嗎？我讓他去劉姨那再取一些過來！”
王雪琴瞪了他兩眼，低聲抱怨道：“我看這死丫頭就是不想幹活，幾步路去了這麼久！你也是的，那麼些酒還不夠他們造的？多少是個夠啊？盡糟踐錢，我看你和你爹一個樣，就是燒包的！”
“媽，這不是為了給您掙個面嘛！下不為例！下不為例！”程然笑嘻嘻承認錯誤。
“還不趕緊把菜端上去，不然都涼了！”王雪琴也就是嘴上說說，看她嘴角的笑意，程然就知道這錢花的值，讓母親終於揚眉吐氣了一把。
“哥，哥，你快出去吧！夢荷姐和川哥他們來了，這裡給我吧，爹讓你趕緊出去招呼！”
程雪風風火火的從外面跑進來，喊道。
“行，我知道了，你去給媽幫忙吧！這些我自己端出去！”程然躲開她伸來的手，端著盤子往外走去。
身後傳來妹妹和母親的嘀咕聲。
“媽，你是沒看見，夢荷姐今天可漂亮了，把院裡那些碎嘴子鎮的都愣住，還以為是仙女下凡呢！”
“那姑娘長得是真好看，也不知道你哥能不能娶回家？”王雪琴憂心忡忡道。
“那可說不準，我聽建國哥說，夢荷姐家裡可不是一般人，我得盯緊點，要是我哥被甩了，該多慘啊.....”
聽到親妹子的發言，程然腳下差點一個趔趄，心裡想著以後要好好“教育”這個小東西，讓他知道什麼“兄愛如山”！
中院本來人聲鼎沸熱鬧喧囂的場景，因為蘇夢荷、常川、石建國三人的到來，忽然變得靜的嚇人。
像是被按下了三秒暫停鍵後重新開啟，烏泱泱的一片議論聲此起彼伏。
“呀，這姑娘長得像仙女似的，咋來咱們院了？”
“誰說不是呢，旁邊那是石家那個孩子吧，聽說也考上華清了，我記得他好像和程然是同學，這姑娘會不會是建國的物件？”
“我看有可能，咱院我可沒聽誰家孩子有這麼個物件，哎呀，這孩子有福氣啊！看看人家，同樣是考上華清大學，王雪琴那婆娘恨不得拿著大喇叭，喊給全世界都知道，也不害臊！”
這是嘴裡嚼著肉，還在編排程家不是的主。
國人是一個很矛盾的群體，在大災大難和危機來臨的時候，骨子裡的善意會迸發出團結的巨大能量。
但是在平常的生活，更多的卻在釋放人性中的惡，傲慢、嫉妒、暴怒、懶惰、貪婪、暴食和色慾充盈在他們的生活當中。
程然曾經用一生深刻的體會過這些，所以即使他聽到這些議論面上也裝作無動於衷。
“你們怎麼一起來了？”將菜上到每一桌之後，程然來到蘇夢荷的面前，笑著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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