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然第一個說道，然後錢一鳴等人也圍了上來，紛紛擼起袖子，亮出了胳膊。
醫生一看有這麼多人，其中不少還穿著軍裝，也是一陣大喜，能有現成的血漿，可比遠水強多了。
“護士，護士，趕緊過來，給這些人驗血，患者是B型血，驗好後安排他們到手術室旁邊輸血！”
“醫生，不用了，我就是B型血，抽我的！”程然立刻說道。
“我是.....我也是.....抽我們的！”人群中又站出來好幾位，其中就有常川。
醫生有些詫異：“你們都知道自己的血型，這是在治病，可不是兒戲，輸錯血會死人的！”
這是1978年，平常人有個小病小災的，都是買幾片硬扛過去，哪有幾個人知道自己血型的。
忽然一下子冒出這麼多人，都說自己是B型血，醫生擔心他們是救人心切，沒有常識。
程然趕緊從兜裡掏出學生證亮給他看，嘴裡急道：“醫生這裡都是大學生和士兵，我們都經過體檢的，知道自己的血型，你就放心吧！”
嚯，這下可不得了，醫生都瞬間變得重視起來，對面齊刷刷舉起的那些證件，他沒錯的話，大部分都是華清大學的。
這可都是國家未來的棟樑啊，他明顯比剛才緊張了不少，趕緊安排程然他們去輸血。
手術整整持續了兩個小時，程然因為一路勞累，加上又不顧眾人的勸阻給那小天輸了近500ml的血。
現在整個人都顯得非常萎靡，蘇夢荷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扶著他找了個凳子坐下，不停的給他擦著額頭上的汗珠。
女孩心疼壞了，她還是第一次見程然這麼憔悴，甚至比在山上那次看著更虛弱，她閉緊了嘴巴，眼睛裡有淚水在滾落，卻又害怕發出聲音讓程然分心。
手術室的門終於開啟了，一臉疲憊的醫生從裡面走了出來。程然讓蘇夢荷扶自己站起來。
聲音顫抖著問道：“醫生，我兄弟怎麼樣了？”
說完他不敢去直視醫生的眼神，怕聽到自己最不想聽到的訊息。
醫生嘴角強撐著擠出笑容：“人救過來了，不過還要繼續觀察一週，看看傷口恢復的情況。
多虧你們這麼多人在這，才能是及時保證血漿供應，不然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謝謝你，醫生！程然.....程然.....你怎麼了？”蘇夢荷剛給醫生倒完謝，就覺得手臂一沉，下意識看去，程然像個木頭一樣倒了下去。
醫生也不顧自己剛完成手術的疲累，蹲下身子檢查了一下他的情況，旋即笑著說道：“沒什麼大礙，就是神經緊張加勞累過度的昏厥，帶他找個地方好好睡一覺吧！”
眾人這才長出一口氣，生恐剛救活一個，這個又倒下了。
程然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傍晚了，這一覺他差不多睡了二十個小時。
“我這是在哪？”程然覺得自己渾身都像散了架一樣，沒有力氣。
一個熟悉又好聽的聲音，回答道：“你醒啦？這是醫院的高幹病房，你昨天忽然昏倒，差點沒把我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