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相信她。
沈清夢默了片刻,出神地道:“這玉佩本來有一對……”
“一對?”周氏輕嗤,“難不成天底下的偷盜之事都能用此藉口推脫?”
沈清夢如今只想知道周氏那塊玉佩的來歷,來不及為自己辯解,又問周氏:“二嬸,這玉佩你們從哪裡得來的?”
周氏為了在侯府眾人面前揭下沈清夢的面具,索性也實話實說,“這玉佩是半年前家父從當鋪友人那裡用五百兩銀子買來的,如今契據還在周府,你莫要再狡辯!”
“我沒偷,”沈清夢平靜地道:“若是我偷了,又為何在此時拿出來,讓你們發現。”
“不是你偷的就是你這丫鬟偷的!”周氏才不管什麼發現不發現,“這玉佩如今在你手裡,難不成是它長腳自己鑽到你盒子裡的?”
此時大房的江氏和裴召棠聽到動靜,也趕緊跑了過來。
一聽是裴時晏告發沈清夢,江氏氣的差點撅了過去。
“我們沒有偷,”紫蘇也上前一步,“這玉佩本來就是沈家的,二夫人那塊也是沈家的。”
周氏本就看不慣沈清夢,如今連丫鬟都敢跟她頂嘴,頓時咬牙切齒,“那我就去刑部報官!看你還狡辯!”
話音落下,眾人皆是一凜。
沈清夢和裴時晏在聽到刑部的時候,不約而同地對視了一眼。
沈清夢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去刑部的。
而裴時晏,他只是想在府上懲戒沈清夢這小賊,讓她以後老實點,可也從未想過要送她去刑部。
“周謹慧,我看你敢!”江氏上前將沈清夢護住。
裴召棠也在一旁幫腔,“世上成對的玉佩多了去了,二妹你敢說你那塊就是獨一無二的?”
“好啊,”周氏氣得跺腳,“你們是誠心護短了?”
白氏見大房和二房要吵起來,悄悄後退兩步。
“二嬸,”一直沉默的沈清夢忽而開口,“這玉佩本來確實是一對,周大人購得此玉佩的那位當鋪友人是誰,可否告知與我?”
“你別東拉西扯,”周氏上前就要拉沈清夢,“去了刑部我自然會告訴你!”
然而,剛上前,面前忽而閃過一高大身影。
“二嬸要把我夫人送去刑部?”
周氏被裴時晏的暗眸懾住,頓時生出不好的預感,“沈清夢是賊,如今玉佩也被她損壞,我難道還不能尋一個公道嗎?”
下一刻,就見裴時晏拿起錦盒中的玉佩,在陽光下看了看,“不過是塊春裴,侄兒折價賠給你。”
他眸光略過沈清夢時,宛若寒冰的語氣低聲警告:“你的賬,本世子過會給你算!”
沈清夢此時也憋著氣,又給他瞪了回去。
周氏哪裡肯嚥下這口氣,“這玉佩是我父親的收藏,我不要錢,只要讓沈清夢跟我去刑部,還我公道!”
“你休想!”江氏將沈清夢護在身後,不停地用眼神示意裴時晏:快說句話呀!
裴時晏摩挲著手上的玉佩,語氣辨不出喜怒:“沈清夢留下。”
就在江氏為這臭小子終於開竅而欣慰時,不料那裴閻王又開口了,“把這個叫紫蘇的丫鬟送到刑部。”
江氏:“……”
“不行!”
“不行!”
周氏和沈清夢同時開口。
裴時晏卻看向縮在一旁的紫蘇,“把她送到刑部,二嬸可以解氣,夫人也可以脫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