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皇后乾咳兩聲。
蕭祈凡回神,撩著衣袖,將手中的印章擺在沈清夢面前,“請世子夫人掌眼。”
沈清夢眸光落在那個光滑翠綠的印章上,默了默,伸出雙手將印章拿起。
然而,在她看到印章底部刻著的“傳國玉璽”四個小字時,差點手抖將那印章丟出去。
她平復了幾息,將印章放回石桌上,“恕臣妾眼拙,不知此物真假。”
太子似是早就猜到沈清夢的反應,他定定地看了她片刻,挑眉道:“沈清夢,你開個價。”
皇后見太子步入正題,閒閒地抬起茶盞默默品茶。
“沈小姐曾是京城行首的女兒,自然明白這世道運轉的規則,若你要富貴,本宮可以給你銀錢、府邸、商號。若你要榮華,本宮也可以給你誥命,只要你把那東西交給本宮……”
沈清夢心跳加快,她等的魚終於浮出水面。
“臣妾不知太子在說什麼。”沈清夢垂眸回道。
蕭祈凡也不急,孤成康六年都沒能撬開沈清夢的嘴,他有的是耐心。
只見他身子往前靠了靠,勾唇一笑,“沈小姐,你在裴時晏手下討生活的滋味如何?”
沈清夢聞言後背一僵,怔怔地望著面前穿成大金條的太子。
蕭祈凡見沈清夢如此反應,底氣又多了幾分,“世子夫人可知裴時晏在六年前前途大好的時候,為何放棄了殿試?”
沈清夢迴想起來,六年前,連中解元和會元的十五歲少年裴時晏風光無兩,被寄予厚望。
可他在殿試前夕突發重病,最後殿試狀元被十八歲的崔朝隱摘得。
後來也不知裴時晏為何性情大變,從一個翩翩少年郎變成了京城人人避而遠之的裴閻王。
沈清夢默了片刻,垂眸輕聲地道:“他生病了。”
“那世子夫人可知他生了什麼病?”蕭祈凡又問。
沈清夢搖了搖頭。
蕭祈凡的指節敲了敲石桌,一字一字地道:“瘋病。”
沈清夢聞言抬起頭,“臣妾知道。”
“你不知道!”蕭祈凡繼續道:“本宮說的瘋病是每月初一十五發作的茹毛飲血、將人生吞活剝的瘋病。”
沈清夢:“……”
“沈小姐覺得孤在嚇唬你?”
沈清夢一時不知是該點頭還是該搖頭。
見她怔住,蕭祈凡挑眉一笑:“他這病每隔十五日發作一次,從沈小姐的反應來看,你怕是還沒見過裴時晏發病的樣子吧?”
沈清夢倒吸一口涼氣。
蕭祈凡見氣氛烘托得差不多了,坐直了身子,又迴歸正題,“沈小姐,你和裴時晏的婚事我們都心知肚明。只要你把那傳國玉璽交出來,本宮便幫你逃出裴時晏的魔爪。”
他從袖中拿出一黑一白兩個小藥瓶,遞到沈清夢面前,“白色這瓶是解藥,黑色這瓶是毒藥。今日初十,你還有五日的考慮時間。”
頓了頓,又道:“本宮提醒沈小姐,這白瓶的解藥只有一顆,若你選擇白色,下月初一,便要你自己想辦法了。”
沈清夢手心沁出一層薄汗,她抬眸看向蕭祈凡:“太子這是讓我謀殺親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