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一陣,又轉眸看向沈清夢,忽而對上一雙不容置喙的眸子。
岑良心裡一咯噔,“你少唬我。”
“怕了?”沈清夢勾唇,“岑公子還記得你額頭的傷怎麼來的嗎?”
岑良下意識摸了摸額頭,此時心裡也打起了鼓。
但轉念一想就算她是裴時晏的髮妻,可她私會小白臉也是不敢聲張的。
想到這,岑良心裡又有了底氣,“小娘子,你如果肯賞臉陪本公子喝一杯,我可以不將今日之事告訴你那好夫君,如何?”
沈清夢氣急反笑,也就在此時,她眸光忽而瞥見窗外街道上疾奔而來的快馬。
她勾唇道:“岑公子,你心裡骯髒,所以看誰都是髒的。如果你現在離開,我也可以不將今日之事告訴我夫君,如何?”
岑良又“唰”的將摺扇闔上,在掌心敲了敲,“若本公子偏不呢?”
沈清夢眯了眯眼睛,“那我就替岑家好好教訓你這個逆子。”她朝門外揚聲道:“西風,給我打!”
話音一落,門口的西風即刻飛身而來,瞬間撂倒兩個。
岑良嚇得直往窗邊躲,可岑家的府兵哪裡抵得上裴時晏培養的劍客。
不出片刻,府兵倒成一片。
西風轉眸看向岑良,嚇得他心裡一哆嗦,“我爹是岑昭明,我姑母是當朝皇后,你們敢打我?”
沈清夢冷冷地看著他,對西風道:“把他從窗外丟出去。”
岑良:“……”
就見西風上前拽住他衣襟,像提狗一般拖著他往窗邊走去。
岑良自小就不愛舞刀弄劍,只愛和女子在床上鍛鍊,是以將將二十來歲的身子虛的像根竹竿,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
“你們、你們好大的膽子,明日我就讓我爹去告御狀,你們勇毅侯府就等著被髮落吧!”
西風聞言停住了腳步,遲疑地看了沈清夢一眼。
可沈清夢卻一聲冷笑,“既然岑公子都準備告御狀了,咱們若不做點什麼,豈不是不配合他?”
岑良:“……”
“丟下去!”
只聽“啊”的一聲,接著沉悶的響聲傳來,岑良落到二樓窗下的饅頭攤位上。
那軟乎乎的饅頭和蒸籠卸了力,倒沒把他摔疼了,只是那蒸饅頭的開水卻被掀翻到身上,燙得他像螞蚱上躥下跳。
屋內家丁聽到自家公子殺豬般的嚎叫聲,強撐著起身下了樓,拖著岑良去了醫館。
沈清夢讓西風先去套馬車,見人走遠,他對屈風道:“這兩日先把這店關了,你在小院先躲上幾天莫要出門,計劃也先緩一緩。”
說完,沈清夢和紫蘇下了樓,喊上西風坐上馬車回府。
“找到了嗎?”沈清夢問西風。
“找到了,就在少夫人的沈家老宅隔壁,有個沒有門匾的新翻修的五進宅子。”
沈清夢點了點頭,那岑公子買那麼大的宅子總不至於養外室,所以岑家一定有什麼東西要藏。
至於什麼東西,只能回頭告訴裴時晏,讓他派人夜裡去探一探。
回到侯府,沈清夢才得知裴時晏已經去宮裡上值了。
她在萬年冢等到晚霞滿天的時候,世子終於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