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柔軟的手掌覆上裴時晏的額頭,接著女子身上蘭花般的清香撲了上來。
沈清夢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沒發燒啊。”
剛說完,整個人忽而被攔腰抱住,二人的身體瞬間貼到一起。
沈清夢差點輕撥出聲,她感覺裴時晏的雙臂越來越緊,她嚥了咽口水,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夫君,你弄疼我了。”沈清夢找藉口將人推開,可她越掙扎,裴時晏的手越箍越緊。
接著,熾熱又急促的呼吸落到耳畔。
沈清夢登時身子繃得僵直。
車外小攤販的吆喝聲沿著時不時被風吹起的車帷只往馬車裡鑽。
沈清夢羞得滿臉通紅,“你先放開我。”
可裴時晏卻置若罔聞。
沈清夢只覺那粗重的呼吸沿著耳根一直往下,最後落在她的頸窩。
隨著裴時晏的每一次換氣,她都能聽到自己宛若鼓槌的心跳。
直到一個軟綿溼糯的東西在她脖頸處舔了一下,沈清夢登時如觸電一般,雙手按住裴時晏的肩膀猛地一推。
只聽“咚”的一聲,裴時晏的後腦勺重重磕在車壁。
沈清夢急忙退到車廂的另一邊,準備隨時撩開車帷下車。
而另一個當事人裴時晏捂著後腦勺,眸光好似清澈了許多。
他擰了擰眉心,薄唇緊抿,卻不敢再抬頭看沈清夢一眼。
好在侯府離皇宮也不算太遠,甫一停車,裴時晏飛也似的逃出車廂,疾奔入府。
南風不解,忙上前詢問:“世子要去哪?”
“佛堂!”裴時晏腳步不停,“通知北風將我的鐵枷鎖取出去來。”
南風忽而一愣,再看裴時晏發紅的眼眸,心裡一咯噔,撒腿就往後院佛堂跑。
世子已經一年不用鐵枷鎖了,這次提前發作不說,竟然還控制不住了……
馬車上,沈清夢只覺好似有一陣風吹過,接著裴時晏就消失不見了。
回想起剛剛的場景,沈清夢心有餘悸,裴時晏他在做什麼?
好在剛下車,西風上前稟報:“少夫人,世子說他今夜宿在佛堂,您累了的話就先歇息。”
沈清夢聞言驀地鬆了口氣。
回去的路上,她的手不覺撫向袖中的兩個小藥瓶,心事重重。
而佛堂地牢裡,北風開啟最後一間牢房的大門,將脖子上戴著鐵枷鎖的裴時晏領了進去。
“和尚,我們家世子又犯病了,你快給瞧瞧。”
那滿頭白髮的老者揉了揉惺忪的睡顏,儼然一副好夢被打斷的模樣,“告訴你多少次了,零丁和尚只是我行走江湖的藝名,老夫還沒成親呢,別老是和尚和尚地叫我!”
北風對這老頭的秉性太過了解,根本沒心思聽他胡扯,著急道:“我們世子這次發作提前了,會不會死啊?”
“去死吧!”那老者動了動身子,轉朝牆面,“別打攪老夫睡覺。”
北風想罵他不識抬舉,小腿卻被人踢了一腳。
“你咒誰呢?”
北風回頭一看,“世子?你怎麼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