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祈仁面上不太好看,對殿內的宮女太監怒斥一聲,“你們都出去!”
那些宮人早就噤若寒蟬,擔心自己成為被殃及的池魚。
此時聽到蕭祈仁趕人,瞬間散了個乾淨。
陸貴妃胸口劇烈起伏著,她咬牙切齒地道:“蕭祈凡剛死,他就迫不及待提拔儲家,這不等於昭告天下說那安樂堂的火是我們放的嗎?”
“母妃慎言。”蕭祈仁將腳下的碎瓷片踢開,走到陸貴妃身前。
陸貴妃按了按額角,搭著蕭祈仁的手坐到榻上,“本宮被他氣昏了頭了。”
蕭祈仁也跟著陸貴妃坐下,“早知如此,當時在他昏迷的時候,就應該毒死他。”
話音剛落,陸貴妃嚇得急忙捂住蕭祈仁的嘴巴,“你不要命了?”
接著,二人陷入長時間的沉默。
陸貴妃按在矮桌上的手指因過於用力指節發白,“我和皇后鬥了二十年,不想再繼續和儲婕妤再鬥下去。”
她抬眸看向蕭祈仁,“不能再等了,裴時晏那裡你準備好了沒?”
蕭祈仁聞言驀地回神,他面上露出幾絲欣喜,“母親,皇兒我近日得到一個訊息,是關於勇毅侯府那位少夫人的。”
說著,蕭祈仁往陸貴妃耳邊湊了湊,嘀咕了一句。
陸貴妃面上的鬱色頓時散去,她眸中閃爍著精光,“好啊,若沈知舟真是前朝太孫,那裴家簡直是挖了墳坑給自己跳。”
她拽著蕭祈仁的衣袖,“你快去找你表哥,讓他將這個訊息放出去。”
“可惜還沒有證據,不然今日就能將裴家定罪。沒了裴時晏,也就不必再擔心那什麼扶靈臺了。”
陸貴妃卻不以為然,“別管那訊息是不是真的,只要傳入咱們那多疑皇帝的耳朵,假的也會變成真的。”
她越想越興奮,“本宮早些時候怎麼沒想到這個法子?皇兒快去通知陸府,這次不僅可以讓勇毅侯府脫層皮,還可以把裴時音拉下水。”
二人又計劃了一番,才喊宮人進來收拾地上的碎瓷片。
待天色將晚的時候,蕭祈仁出宮找到陸懷江,將他和陸貴妃商量的計劃說給他聽。
待人出府,陸懷江又差人給裴時晏送了訊息,最後附上一句話:
陸某若不答應,殿下還會去找別人,你自求多福。
裴時晏將那信放到香爐裡燒成了灰燼,他凝著徐徐升起的青煙,心裡也有了計劃。
沒過幾日,京城果然流傳起沈知舟是前朝太孫的傳言,可還未等流言發酵,另一個話題悄然升起。
妓館、茶樓、酒肆各種魚龍混雜之地,關於蕭祈仁弒兄的傳言不脛而走。
相比較已經消逝了近四十年的齊家王朝,百姓更關心如今還健在的蕭祈仁。
接著就有奏摺遞到皇帝蕭恆的手上。
這日夜裡,陸懷江由西南偏門進入皇宮,來到皇帝的寢殿。
蕭恆正愁怒火無處發洩,一見來人,將手中的奏摺扔到陸懷江身上。
“你自己看看,你那表弟做的好事。”
陸懷江在來皇宮之前就已經聽到關於蕭祈仁的傳言,用頭髮絲去想也知道這是裴時晏的手筆。
他跪地行禮,“皇上,這些傳言無憑無據,不能偏信。”
蕭恆託著略有發福的肚子,氣得像個吹了氣的河豚。
可他自己也清楚,當初正是自己扼斷了查實真相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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