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貴妃聞言仰頭看著蕭祈仁,“皇兒是要對裴時晏動手了?”
“兒子不願再等了,那裴時晏就是一個瘋子,每次我們出手,他都能找到痛穴再重重還回來。”
蕭祈仁握緊拳頭,“好不容易等到蕭祈凡死了,這到手的皇位可不能再從本王手裡溜走。”
陸貴妃似是下定了決心般握住蕭祈仁的手,“皇兒,這次務必一擊必中,不容有失。”
只是,還未等三日後的暴雨,第二日夜裡裴時晏便被皇帝叫進宮。
“裴左使,最近睡得可好?”
裴時晏拱手,“微臣睡得很好,但看皇上的起色,怕是睡得不好。”
“沒想到晾了你多日,還是一如既往的牙尖嘴利。”蕭恆冷哼。
裴時晏垂眸,“微臣一向不拘小節,只求問心無愧。”
蕭恆聞言默了片刻,從手邊丟給裴時晏一本奏摺,“看看。”
裴時晏開啟,竟是今日京城流傳的關於二皇子蕭祈仁暗殺庶人蕭祈凡的流言。
裴時晏狐疑地看向蕭恆,只見他閒閒地批起奏摺,不緊不慢地道:“你去查一查。”
“皇上,”裴時晏擰了擰眉,“上次您讓微臣查太子的事……”
“那是他咎由自取。”蕭恆抬眸,“就算他當上皇帝,也撐不過五年。”
裴時晏聞言直接怔住,他不知道為何蕭恆會突然間變了性子。
他頓了頓,“那這位二皇子要如何查?”
蕭恆聞言嘖了一聲,“要怎麼查還需要朕教你?”
裴時晏抿了抿唇,“微臣明白。”
蕭恆沉沉地看了他一眼,將一個小藥瓶放到桌上,“時間也差不多了,你把解藥拿回去。”
“是。”裴時晏躬著身子將解藥拿了出來,默默地退了出去。
陳公公見人走遠,長長地吐了口氣。
他還以為今日皇帝是要發落裴左使,如此甚好,甚好。
蕭恆回眸,一個眼刀甩了過去,陳公公的嘴角驀地僵在臉上。
又過了兩日,天剛矇矇亮的時候,又一隻羽箭插在萬年冢的廊柱上。
南風將那信紙交給裴時晏。
細細的紙張被鋪開,“興運茶樓”四字躍然紙上。
裴時晏回屋更衣,沈清夢揉了揉睡眼,“夫君,你要進宮嗎?”
“你再睡會,我有事要出門一趟。”裴時晏回答得模稜兩可。
沈清夢以為他要進宮,也沒有多問,一翻身,又繼續睡覺。
待到日上三竿,沈清夢領著南風和紫蘇出門了,因為今天是她和陸懷江約定對接店鋪事宜的日子。
時隔多日出門,沈清夢注意到街邊的乞丐少了許多,想來如恭親王府的蕭祈星所說,岑家已經將霸佔的良田歸還給了百姓。
蕭祈凡死後,蕭祈仁會在何時上位呢?
沈清夢放下車帷,在馬車裡閉目養神,誰來做這個皇帝,好似都和自己無關了。
約莫三炷香後,沈清夢的馬車停在名為“興運茶樓”的門前。
她被掌櫃引入其中一個雅間,只見陸懷江單手支頤,正靠在桌上看著賬本,好似已經等候多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