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大夫聞言一怔。
“這個也是我聽說書先生說的。”沈清夢垂眸,不敢看蒙大夫的眼睛。
蒙大夫看著這個年輕的少夫人,暗罵那說書先生什麼話都往外說。
不過他還是耐心解答道:“藥和毒沒有絕對的界限,那春藥名為藥,實則也是一種毒,若是那蠱蟲的傳言是真,那解這春藥再簡單不過了。”
沈清夢:“……”
“少夫人,這種書以後少聽,那些說書先生口無遮攔,只為攬客……”
後面蒙大夫說了什麼,沈清夢已經聽不清了。
她滿腦子都是賭坊那日裴時晏將她攬在床上的情形。
“謝謝蒙大夫,我先回去了。”說完,她搭上紫蘇的手腕,魂不守舍地回了萬年冢。
“少夫人,你怎麼了?”紫蘇覺察到沈清夢有些不對勁,不解地問道。
“沒什麼,就是擔心世子。”她乾笑兩聲,“不早了,你去備飯吧。”
“是。”紫蘇也沒有多想,轉身出了院子。
沈清夢雙手絞著手帕,雙眸染上怒色。
兩個時辰前,裴時晏入宮後並未去太醫院,而是偷偷去了皇帝的寢殿。
蕭恆見到裴時晏身上好幾處的繃帶,似是已經猜出了事情的原委。
裴時晏將今日發生的事原原本本同蕭恆說了一遍,不過略去了蕭祈安的那部分。
蕭恆怒急,一巴掌拍在桌案上。
他閉了閉眼,“他們既然能對你動手,只能說明你暗察寮左使的身份已經被發現。”
既然知道了裴時晏的身份,那不可能不知道他就是皇帝的人。
如此,還對他動手,就說明他們已經對皇位有了心思。
“逆子,都是逆子!”蕭恆擰了擰眉心。
“皇上,那微臣還繼續查嗎?”
此前裴時晏將蕭祈凡罪狀送到蕭恆面前,只因太子想要沈清夢的命。
可蕭祈仁不同,他想將通往皇位路上的障礙清掃,卻沒有禍及沈清夢。
裴時晏也沒必要與他魚死網破。
他抬眸看向蕭恆,這位皇子如何處理,全看皇上的意思。
蕭恆只擰著眉,一言不發。
“皇上,如果您無法抉擇,那就讓二皇子自己決斷。”裴時晏開口。
蕭恆聞言抬眸,“繼續說。”
裴時晏拱手,“皇上,您可以藉此機會裝病,看看二皇子會如何行動,若他只是在病床前侍奉,那說明他並無害你之心,對皇位也沒有貪念,但若他借您病中做些什麼,那全憑皇上處置。”
蕭恆又默了良久,對陳公公道:“傳太醫過來。”
“是。”陳公公退出大殿,招呼門外的小太監,“去傳太醫,要白太醫。”
看著小太監跑遠,陳公公輕吐一口氣,又要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