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總是起的最早,還會把姜家書堂的屋子給收拾乾淨。褚廉對他也用心,對他的問題不管大小都會仔細解答。只不過是幾日時光,楚炎陵的進步便是肉眼能夠看到的。
“太傅說,他的字寫得跟主子當年很像。”
霜衣想起褚廉的話,轉述給姜葉清。姜葉清想起楚炎陵那張肯吃苦,又認真鑽研的臉蛋,“那是自然,算起來,我也是手把手的交給他寫字。他若是寫的不好,可是辱了我的名聲。”
“想當年,那些書生公子哥,想要求咱家小姐的一幅字,可都是搶破頭的。”
朝露想起曾經,忍不住滿臉驕傲自豪的說,“連陛下看到小姐的字,都拍手稱讚呢。現下,京城最大的酒樓頂層牌匾上還是小姐的提詩,若不是早早就嫁給了侯爺,如今的小姐造詣肯定要比什麼京城才女要厲害許多。”
朝露口無遮攔的說著,霜衣蹙眉拍打著她的手背,用眼神示意著姜葉清。
哪壺不開提哪壺。
朝露吐了吐舌頭,用手捂著嘴,有些抱歉的不敢說話。
姜葉清深吸一口氣,略帶著幾分自嘲的說:“你說的沒錯,誰叫我被豬油蒙了心呢。只不過如今,想要一點點從敬平侯府脫離,不是容易的事情。你們也把眼睛給放亮些,替我盯著,注意著周遭。這侯府裡,我能夠相信的也唯有你們了。”
“是。”
霜衣和朝露被如此信任,自然也是堅定的點點頭。
主僕三人回到敬平侯府時,已經是夜幕時分。侯府後院的宮燈燭火卻全部都熄著,僕從小廝也不見幾個,安靜地有些異樣。朝露皺眉,想要找人問問,可卻抓不到半個活人的蹤影,她嘴裡咕噥著,“真是奇怪,人都跑哪兒去了?難不成侯府的人都舉家出去了?”
“主子,前面便是池塘了,小心些。”
霜衣做事謹慎,覺察出隱隱不對,便立刻護在姜葉清的左側,警惕的環顧周圍。
喵嗚……深夜裡,靜謐的環境下忽然傳來幾聲尖銳的貓叫,前方兩道影子撲來,貓爪在月色下劃出一道亮痕,直奔著姜葉清的面部而來。姜葉清下意識的閃躲,腳底卻踩著溼滑的鵝卵石,整個身體不受控制的向池塘裡栽倒。
朝露忙著驅趕野貓,霜衣拽著姜葉清的手,可卻也沒有抓住。
撲騰——姜葉清整個人落在池塘裡,冰冷的水刺骨般席捲著她,那股熟悉的窒息感再次令她恐懼,無法呼吸。姜葉清伸出手,想要抓住什麼東西,可水裡空空如也,她只能慢慢向下沉。這池塘並不深,她明明可以站起來的,向上遊,姜葉清,你可以的。
她在心裡這般說著,嘶喊著,可身體卻像是灌了鐵般……
“主子!”
“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