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不是說只剩最後一口氣,熬不到天亮嗎?”
“太醫院的御醫都說要讓姜家準備後事,你可親眼看到姜葉清醒過來?莫不是蒼暉苑放出來的假訊息!故意要遮人耳目的!”
楚澤藺強行壓抑著情緒,低聲吼著。
元寶把地上的硯臺撿起來,轉身將門掩起來,認真回道,“侯爺,說是夫人命硬,活生生的撐過來了。太醫院的御醫親口說的,而且此刻已經回宮中覆命去了。咱們放在蒼暉苑外面盯著的哨子說,夫人進食兩碗米粥,還叫身邊的婢女說話呢。”
“該死的,這賤婦怎如此命大。”
楚澤藺冷靜下來,在原地轉悠兩圈,摸著玉扳指,還是不死心的說:“走,既然夫人醒來,作為夫君的我總該去看看。”他倒是要看看,姜葉清此刻剩半條命還是一口氣。
蒼暉苑,楚澤藺出現在院門口,便被攔下。
“放肆,你們這群奴才,我是侯爺,你們敢攔著我?”
“怎麼,蒼暉苑不是敬平侯府的地界?你家主子就是這麼教養你們的!敢頂撞主子!”
楚澤藺在外面大放厥詞,不消片刻,朝露匆匆趕來,滿臉嫌棄和不滿的對他躬身施禮,“主子請您進去。”她跟在楚澤藺的背後,偷偷對守著院門的僕從搖搖頭,算是解圍。
蒼暉苑的屋子裡,瀰漫著一股濃郁的藥氣。
楚澤藺踏進門的片刻就擰起眉頭,用帕子掩住口鼻,還忍不住的扇了扇。他來到床榻前,看著姜葉清掀起眼眸,唇色淺淡,眉眼間也瀰漫著淡淡的青色,可謂是鬼門關前走一遭的模樣,“夫人怎如此不小心,夜路難走,若真是出個好歹,為夫怎麼跟姜家交代。”
“你不用假惺惺的來安撫我,我死不了。”
姜葉清懶得跟他周旋,楚澤藺冷笑,思及某事,裝作不經意的問,“為何會落水?”
“前院到蒼暉苑的路,你日日都在走,難不成是身邊的人伺候不周。”
“夜裡沒有提燈?”
楚澤藺故作不知的詢問,姜葉清疲憊地看著他,“難道不是侯爺特意吩咐,說是敬平侯府上下的吃穿用度都需要節儉,昨日不許在府內燃燈麼?”
“那條路上漆黑一片,倒也是我不小心,踩到石頭,摔了進去,怪不得旁人。”
“明日從府裡撥出點兒銀錢,把池塘周遭再重新修繕一下便好。”
姜葉清說罷,楚澤藺看她神色無異,自是放心的嘲諷道,“那是最好,我也是為了你著想,這府中的一概花銷不是都捉襟見肘了嗎?夜裡,你就不要出去了,蒼暉苑還算是安全的,否則出去再磕了絆了,下次就沒有這麼好運了。”
兩人算是撕破臉皮,把互相怨懟都擺在明面上。
姜葉清指著門口,被氣的咳嗽兩聲道,“慢走,不送。”
楚澤藺向門口走去,差點撞到迎面而來的三姨娘。三姨娘拍著胸脯,後退半步,眼神好奇的在兩人之間打量,故意說道,“侯爺在這兒?我是不是打擾兩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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