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澤藺順著他的手看過去,發現那幾個哪裡是尋常人家的孩子。
明明是戶部尚書,禮部侍郎家的公子,他們手裡持著紙扇,饒有興味的開口道,“侯爺,我們可沒有!尋常在學堂,是楚祁正總是說自己在侯府的身份地位如何高,每月都能夠要來多少的銀兩,想要請我們吃酒玩樂。”
“這賭坊也是他自己要去的。”
“我們在學堂的功課繁重,楚祁正來了,一心也不在書堂上,反倒是想要跟我們親近。說起來,是不是侯爺的授意呀?”公子哥們看著從府裡走出來的姜葉清,話鋒一轉,“楚祁正還說,他的生母並非是侯爺夫人,如今暫住在夫人的院子裡,日日都難熬。”
“他恨不得有了嫡子的身份,就立刻回到親孃的身邊呢。”
“夫人……”
公子哥看著姜葉清,尊敬的拱手行禮,“您對楚祁正的一番用心,我們都看在眼裡。褚先生也總是說,以他的資質,根本進不去姜家的學堂。我們原本是不想與他同窗的,可奈何是您親自求了褚先生,才讓他格外開了後門,我們便忍下來了。”
“可今日看來,他身上惡習太多。”
“夫人還是再考慮考慮,要不要改其他的人入族譜呢。留著如此狼子野心的孩子在身側,往後可真是要日日提心吊膽呢。”公子哥把話遞過去,聲音極具穿透力。
以至於圍在敬平侯府外面的吃瓜群眾們,一傳十,十傳百都把這些話聽了進去。
“就說別人的孩子養不熟!白眼狼。”
“真是不孝啊!這種孩子長大了,也都是禍害。”
“他親孃是誰?是不是敬平侯在外面的那個外室啊?原來從根兒上就是不正的,怪不得呢,這東西還是隨著孃親,以後咱們選媳婦兒可是要好好的查查祖上!”
婦人們交頭接耳,楚澤藺的臉色越來越差。
他想要藏著瞞著的家事,如今被楚祁正這個蠢材給暴露在京城的人面前,事情鬧得如此大,明日必定會到朝堂上,聖上原本對他就沒有多少重視,這回可如何是好。
“爹,夫人,不是的!他們胡說!”
“楚炎陵,你知道,是他們故意引我去的,對不對!你說!”
楚祁正格外慌張,嚇出兩行眼淚,看向始終沉默不語的站在旁側的楚炎陵,像是抓住手邊唯一的救命稻草。楚炎陵看了一眼姜葉清,她只是神色淡淡的瞥了一眼,他便立刻明白該如何做,開口道,“他們並沒有主動引你去。”
“是你每日要去,還讓我不要告訴夫人,替你隱瞞。”
“夫人平日待你不薄,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可你卻總是在背後說她蠢,說她不配當你娘,說你孃親肯定會把她給取代,做敬平侯府的夫人,那時你就是嫡子,叫我別惹你,小心說話。今日,我不能再替你隱瞞了。”
楚炎陵斬釘截鐵的說著,每字每句都格外清晰。
這樣的指正像是炸雷般,讓周圍的百姓都沸騰了,連帶著楚澤藺也罵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