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誰不知道青樓妓院和賭坊是最大的兩個削金窟。就算是王侯權貴,富庶商賈都不敢輕易踏進那般地界,生怕被裡面的紅粉佳人亦或者是篩盅上的魑魅魍魎給吃的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下,楚炎陵和楚祁正,兩個半大高的孩童,竟然敢去?
姜葉清倒是也吃了一驚。
她不知道京城竟還有對孩童開放的賭坊?
“你詳細說來,究竟是如何去的,這幾日又是如何越來越晚。那地方在何處?”
姜葉清倒是不關心楚祁正的死活,可事關重大,她怕楚祁正的心思若是歪了,恐會牽連到姜家和敬平侯府,此刻她還算是局中人,總不能莫名被牽扯去。
楚炎陵自知事情重大,也不敢隱瞞,從起初的那幾個紈絝公子哥開始說起。
“他們帶楚祁正和我去了那家賭坊,賭坊裡有專門給他們開設的屋子。起初,楚祁正是贏了幾次的,可漸漸地,每日便都是輸得多,贏得少。他越來越痴迷在那裡的時間,我也勸不住,只能陪著同去,如今便覺察出不對勁兒。”
“今日,我們照常去,可楚祁正身上的銀兩不夠用了。”
“許是輸得多,也許是他身上沒有銀兩。楚祁正便要找我借用。”楚炎陵說罷低頭,手指拽著衣角,不用他說,姜葉清也知曉,他從前是在旁支中吃百家飯長大的,能夠有衣服穿,有飯吃就已經實屬不易,別收拾身上有銀兩傍身。
朝露看的仔細,蒼暉苑給他們的銅錢,楚炎陵都用來買筆墨紙硯,半枚都沒有留下。
楚祁正自然是借不到的,賭坊那種吃人的地界,怎能夠讓他平白賒賬的走出來。
“那地方的打手出來,把我們打了一頓。”
姜葉清聽見他說,才注意到楚炎陵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痕跡,眯起眸子,蹙了蹙眉。
“他們說,讓楚祁正三日內湊集銀兩,否則便是要登門。”
事情想瞞是瞞不住的,賭坊自第一日便知道楚祁正是敬平侯府的人,這兩個孩子看不清楚,姜葉清卻是想得明白。說不準,是有人想要藉著楚祁正的手,給敬平侯府一點兒苦頭吃吃,若是賭坊的人登門,想來敬平侯府又會成為京城的一個大笑話。
“我知道了,今日的事情,你便當做從未說過。”
“明日楚祁正若是還想去,你便照常陪著,無需害怕。”
姜葉清起身,從懷裡掏出一瓶藥膏,放到桌上。“這是活血化瘀的藥膏,你給身上塗抹一二,小小年紀,正是長身體的時候,莫要因此受了損。這藥也不是什麼金貴的東西,蒼暉苑有很多,不必節省。也算是今日你坦誠相告的回報。”
“可明白我的意思?”
姜葉清怕楚炎陵又會把藥膏留著省下來,話說的重了些。
楚炎陵自小聰慧,在各個旁支府邸裡過活也讓他懂得察言觀色,自知姜葉清的深意,咬著嘴唇重重點頭說:“是,夫人,我明白。”
——
蒼暉苑,姜葉清久久沒有歇息,握著筆在宣紙上隨意的寫著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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