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給我滾開!我是敬平侯的母親,你們敢苛待我!”
“明日我便讓我兒把你們都趕出侯府,誰都別想留下!給我弄點好吃的,我要吃肉!誰要整日都吃這些酸餿的東西,你們放肆!來人!人呢!”
老夫人的聲音沙啞,在屋內不停的喊著,身邊趁手的東西都已經被摔得七零八碎。
僕從小廝們都守在院子裡,視若罔聞的仿若聽不見,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聊著天,直到看見三姨娘進門,才齊刷刷把手裡的瓜子瓜果都扔到地上,拍拍手,站的筆直,“三姨娘,您怎麼來了?這……屋內的東西都是按照分例來的,咱們沒有……”
“無妨,你們平日做活兒也是累的,我只不過來看看,跟她說兩句話。”
“你們都先下去吧。”
三姨娘擺擺手,僕從們也都是有眼色的,自然全部離開。
老夫人坐在臥榻上,衣衫寬大的罩在身上,比起前兩日儼然是消瘦許多,她唯有雙眸還算是有點神采,聽到腳步聲,坐起來咳嗽兩聲的說:“還算是你們有點兒眼色,給我送來什麼吃食!”她說罷,眯起眼睛,才看清楚是三姨娘逆著光而來。
“怎麼是你!”
“你這個狐媚子來做甚!”
老夫人對著地上吐了口口水,嘴裡罵著髒話,“就是自從你回來,我在侯府的日子才一落千丈的,你和那老東西都是……你們就該死在外面,這侯府哪裡是你們能夠住的!”
三姨娘靜靜地聽著她,拽來椅子坐在對面,“你慢慢說。”
“看你這兒的茶水也都是陳年的,難喝的要命,不如我讓下人去給你準備點兒清水,你潤潤喉再罵?”三姨娘輕輕牽起唇角,只看了她一眼,兩人明明是相仿的年紀,可此刻看起來卻像是兩代人般,相差懸殊,若齊齊出去,怕不會有人認為她們是同齡。
老夫人的鬢髮斑白,臉上的皺紋橫生,因長期飢餓,身上的皮也鬆垮。
反觀三姨娘,胭脂水粉和潤肌膏用的多,保養得當,這臉蛋兒竟是要比尋常人家的婦人還要再嫩一些,用手似是都能夠掐出水兒來,如水蛇般的腰,輕輕一握,自是比許多青澀的姑娘家還有韻味,怪不得老侯爺會對她專寵,只帶著她在身邊。
“不過你罵了半天,倒是罵錯人了。”
“你在府裡過如此的日子,跟我可沒有關係。我與老侯爺在外面的宅子過的好好的,誰願意回到敬平侯府這拘束甚多的地方,日日與你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三姨娘擺弄著長長的護甲,看著老夫人安靜下來,語氣清淡的說:“還不是侯夫人請我們回來的。要說,你在宮裡的那位靠山,我們雖然是怕上一二的,可侯夫人卻是不怕。”
“更何況,只要你好端端的活著,那位便不會管侯府的閒事。”
“與其有力氣在這兒叫罵,我若是你,我就好好想想,該如何才能夠哄得侯夫人開心,這樣她高抬貴手,才能夠給你點兒活路。不然看你現在過得人不人,鬼不鬼,哪裡還有點兒侯府老夫人的模樣,我瞧著都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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