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婉琴說到這兒,猛地拍著腿,嚇得姜葉清瞪圓了眼睛。
“我差點忘了,宮裡傳來訊息,說是陛下要見你,等你醒了,便傳訊息過去。”褚婉琴急忙說著,“想來是聖上知曉了你在萬峰山的遭遇,想要安撫你。這幾日,姜太師也沒有去早朝,說是思念女兒,身體抱恙。”
姜太師稱病,陛下自是在意。
“聽說,陛下派了太醫去太師府好幾次,那補身體的各種人身鹿茸靈芝都流水般的送過去。可太師還是稱病在床呢,這倒是也算為了你撐腰,算是給你討個說法。”
姜葉清心裡有數,躺在臥榻上活動了兩下筋骨,覺得並無大礙,才對褚婉琴說,“那勞煩褚姐姐去跟宮裡傳個訊息,明日我便進宮面聖。”
次日清晨,姜葉清孤身一人,身著霞帔朝服抵達御書房。
皇帝仍在早朝,總管太監把她引路到御書房,恭敬地說:“請夫人稍等,陛下散朝便來。”姜葉清點點頭,也掏出袖擺裡早就備下的幾顆金瓜子,用最快的速度塞到總管的手裡。
太監總管臉上笑意見深,想要推脫的說:“夫人這是做什麼,折煞奴才了。”
“奴才不過是替陛下把您帶過來的,這實在是受之有愧。”
姜葉清擺擺手,又加了幾顆的遞回去說:“我久未進宮,這便是一點心意,算是孝敬公公,公公帶著他們去吃吃茶,逗逗蛐蛐兒,也是好的。”她話說得漂亮,總管公公也垂眼思慮片刻的收下,“夫人好心,奴才自會跟小的們說清楚。”
“您也不必憂心。”
“陛下今日請您進宮,也實在是聽說您在萬峰山遭遇的事情,心裡掛念,想要安撫您。”總管太監壓低聲音,走到姜葉清的身側說,“夫人若是有心,可提前想想要什麼封賞。姜太師在前朝為陛下分擔了不少燃眉之急的重務,這點兒封賞,自該是給的。”
姜葉清眼眸微微一轉,也總算是心裡有底。
她盈盈笑著,故作場面的說:“公公其實不必與我說這些,我是真的想要孝敬公公。陛下尋我來,我既能見到龍顏,自是無上榮光,又怎敢有什麼想要的封賞呢!”
“夫人蘭質蕙心,寬容大度,可奴才不能不識趣呀。”
太監總管低頭,後撤了兩步,“夫人若沒事,那奴才就去外面候著了。您且等會兒,陛下很快就來。”姜葉清恭恭敬敬的行了禮,便找了一處椅子坐下,默默盤算著,待會兒陛下若是問她要什麼封賞,她該要些什麼?
封地?自是沒有用的。
誥命之身?如今在敬平侯府,要那東西白白的便宜了楚澤藺,也不行。
金銀財帛,姜家卻也不缺。
“什麼都不想要,怎麼聽起來,還有點兒……氣人。”姜葉清自言自語的轉動著手腕上的佛串,也不怕御書房內有誰聽見,肩膀還傳來隱隱的痛感,她抬手揉捏著,“怕是一時半會兒也好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