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露是怕極了這群人再透過飲食給姜葉清下毒暗害,打算阻攔,可對上姜葉清微微搖頭的示意,只能把到嘴邊的話吞嚥回去,默不作聲的偷偷瞪著三姨娘,心中想著,“黃鼠狼給雞拜年,也不知她今日眼巴巴的等著,非要跑來是什麼用意。”
“總歸不會是什麼好事!”
姜葉清倒是不怕三姨娘會使小動作,此地是蒼暉苑,她堂而皇之的提著東西進來,若真是出事,三姨娘必定逃脫不了責任,她不會那般愚蠢。
“倒真是美味。”
“多謝姨娘掛念。”
姜葉清吃了兩口,胃裡舒服些,倒是也把湯碗放到旁邊,讓霜衣收起來,繼而看著三姨娘問,“此刻夜深,姨娘來到蒼暉苑,想來是有什麼著急棘手的事情要說。”
“我是聽聞你身體不好,特意來看看的。”
三姨娘說罷,看姜葉清並不搭話,也有些尷尬的絞著手帕,嘆口氣故作為難的說,“倒也是有樁事情。眼看著要到百花祭,京城裡的府邸都是要辦賞花宴的,侯府往年都是要邀請京城裡的達官顯貴的女眷們來鑑賞,吟詩作曲。”
“今年也不例外,是要辦的。”
“可你也知道,咱們侯府如今入不敷出,且不說是酒席宴請的那些銀兩。就說若是他們來了,這庭院也需要重新修繕一番。池塘旁邊的鵝卵石路需要重新鋪,幾處假山和涼亭也都有磨損,我初步核算下來,倒是需要一百多兩銀子。”
“我想著來與你商量商量,看是否還要辦,怎麼辦。”
三姨娘偷偷瞥著姜葉清的臉色,揣測著她的想法。她如今還是侯府夫人,與敬平侯府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百花祭的宴席,其中無論是酒宴的籌備還是其他的部署,中間有著大筆油水可以撈取。錢掌櫃那段,這半個月已經被姜葉清給架空。
姜家的幾個賺錢的鋪面,全部繞開錢掌櫃,賬簿和一應開銷之類都是直接向姜葉清彙報。如此看來,錢掌櫃暗中收受賄賂,中飽私囊的行徑已然被姜葉清知曉。三姨娘從那處撈不到好處,自然要想辦法,從其他地方謀取。
司馬昭之心,簡直是擺在檯面上的。
姜葉清心裡如明鏡般,可卻還是裝作單純信任的說:“我的身體不好,侯府的事情都勞煩三姨娘忙著操持。這百花祭已經辦了多年,自然不能今年斷了。”
“至於銀兩的問題,三姨娘儘管來蒼暉苑找管事,只需要報個數,尋他領就是了。”
“到時候,還希望咱們侯府的百花祭,依然是京城裡的頭一遭。叫那些大人和女眷們阿回去依然津津樂道,三姨娘若是有需要我幫忙的,儘管知會。”姜葉清也懶得再跟她周旋,見事情說完,用拳抵著唇邊咳嗽兩聲。
霜衣收到訊號,立刻心領神會的開口,“主子,您身體弱,需要休息了。”
“那我就不叨擾了!”
三姨娘聽明白其中深意,事情也已經辦成,毫不留戀的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