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初沒好氣的打斷她的話,言語裡都是諷刺的說,“你的本事不是很大嗎?陛下還賞賜你京城裡的一座大宅子,搬過去唄。哦,我差點忘了,時間倉促,想來還是沒有修繕好呢,夫人怕是要以天為被,以地為席了。”
“真是可憐呢!”
林月初故作恍然的擺弄著指甲,隨即陰森惱恨的說,“託你的福,祁正在鄉下莊子日日吃不飽,穿不暖,你沒想到自己也會有這一日吧?”
“……”
姜葉清知道他們兩人是不達目的不罷休,可還是開口看向楚澤藺問,“你難道真的要做到如此恩斷義絕?當年嫁給你,我操持侯府,沒有功勞也算是有苦勞。好歹是夫妻一場,就當真要絕情至此?”姜葉清的話,讓楚澤藺心底最後一絲防備也鬆懈下來。
“廢話少說,拿來和離書,我帶你去天牢。”
楚澤藺不耐煩的擺擺手,若是今日之前,他還有些不確定,此刻倒是覺得姜本崢進天牢的事情沒有貓膩了。姜本崢乃是太師,恩寵數十年不衰,皇帝對他那般重視,此番卻雷厲風行,甚至傳出斬首的訊息。他總覺得哪裡奇怪。
“會不會是姜太師和皇帝故意設計好的一局棋?”
楚澤藺心中猜想,對姜葉清的羞辱和種種也都是試探。以姜葉清的心性,若是知道太師府無虞,必定不會低頭,更別說是屈尊前來向他求助。若是痛快的和離,楚澤藺也會懷疑這是否也是他們父女之間的一步棋,可姜葉清卻挽留,可見是真的走投無路。
“好!我寫……但希望侯爺不要食言。”
姜葉清沉默良久,走到桌榻旁,拿起楚澤藺的筆墨,沒有半點停留的揮毫書寫,隨即咬破指尖,在底下落了印跡。“侯爺,請吧。”
楚澤藺拿來看了看,也取出印鑑落款,一式兩份。
“明日天未亮時,你隨我去天牢。”
“記得換身婢女的衣服,莫要給我惹麻煩。”楚澤藺說罷,又補了句,“等從天牢回來,你便是搬出去,記住,不許帶走侯府的一粒米,一棵草。”他那般斤斤計較,倒是叫姜葉清心底發笑,她脊背筆挺的轉身,把和離書摺好收在懷裡,“侯爺放心。”
“這侯府裡的東西,就算是拿在手裡,我都覺得髒!”
蒼暉苑,姜葉清回來,把和離書遞給霜衣,“收好。”
“侯爺竟然真的把您趕出去了!”朝露氣得不行,“忘恩負義,所謂薄情良性,這男兒郎還真是沒有一個好東西。那七皇子也是,往日夫人都是有夫之人,他卻還是百般殷勤的貼上來,現下太師府出了事,他白日在街上看到主子,都裝作看不見般的避開。”
“普天下的男子都一樣!”
朝露對著地上猛地吐了兩口,發覺姜葉清注視著自己的眼神,眼珠微動又改口道,“老爺和少爺除外,他們都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