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生活在和平社會，剛剛抓賊也是有驚無險，這是她第一次直面危及生命的傷，心中觸動到說不出話來。
蘇暖穩住心神，先簡單清洗了一下傷口，再沾了點碘伏上，儘量輕柔地塗在羅正軍的胳膊肘上。
“疼嗎？”
“不疼。”
羅正軍搖搖頭，非但不疼，還有一種奇異的癢，從手指觸碰到的地方蔓延到全身。
氣氛變得曖昧起來。
蘇暖也心不在焉起來，目不轉睛地盯著傷口，生怕視線觸及寬闊的胸部和結實的腰腹。
她塗完最後一點地方，匆匆用乾淨的布條纏在羅正軍胳膊上，就收回了手。
“好了，你把衣服穿上吧。”
明明都要跟人家離婚了，還忍不住被吸引，這可不是件好事。
蘇暖在心中唾棄自己，趕緊收起多餘的表情，和羅正軍拉開了距離。
羅正軍動作隨意地穿上上衣，轉頭看見蘇暖疏遠的表情，臉上黯淡了一瞬。
“蘇暖，我還有事要跟你說。”
“你說吧。”
蘇暖在沙發另一邊坐下來，和他隔了一段距離。
羅正軍控制著自己不表現出失落，語氣低沉：“你第一次住在外面，一個女孩子很不安全，所以我才想來看看，結果正好碰見了這檔事。”
這段話他已經解釋過了。
蘇暖神情疑惑，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城裡不安全，不如在軍屬院的生活，要不你還是搬回來吧。”
軍屬院是給部隊中的人和他們家屬住的，基本不會有小賊敢進來偷東西，是這時候最安全的住所了。
蘇暖想也沒想地拒絕了。
“總要學會一個人生活的，我不可能一輩子都在軍屬院。”
羅正軍猜到她會這麼說，聞言也沒再繼續勸下去，轉而從包裡拿出了一沓錢，“這些你拿去還款，欠著別人的債也不踏實。”
“不行，這我不能要，”蘇暖果斷搖頭，“拿了你的錢，也只是換了個人欠債。”
她話裡把兩個人分得很開。
羅正軍壓下苦澀，態度強硬地把錢放在了茶几上。
“我們現在還算是夫妻，你用我的錢，總比一直欠著別人的好。”
沒等蘇暖說話，他又轉了話鋒，“離婚的事情我答應了，但得等到半個月後。”
“半個月？”
資訊量太大，蘇暖的腦子還沒轉過彎來。
“我接到了一項任務，半個月後要離開，這段時間正好讓娘那邊適應適應，我會慢慢跟她說這件事，讓她更容易接受點。”
蘇暖驚訝地看向他。
前兩天還在說不離婚，結果沒多久就又是同意搬家、又是答應離婚的，轉變得有點突然，就像是發生了自己不知道的大事。
“那好吧，再等半個月我們就申請離婚。”
蘇暖收好茶几上的錢，“這些我先收下了，給你打個借條。”
她也想過了，李師傅要回家帶孫子，難免有不少花錢的地方，一次性付清房款可能更好。
相比之下，借羅正軍的確實更方便。
打定主意，蘇暖也不扭捏，找出了一張紙，開始寫借條，最後簽名的地方摁上手印。
寫完，她把筆和印泥給了羅正軍，示意他簽字。
“你照顧母親那麼久，這些錢拿著就好，不用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