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貢加倍,就是十萬只牛羊。
他不信,格列還敢賭?
老謀深算的格列,自然不會被君澤的激將法嚇到。
淡淡一笑,反將他一軍。
“不過就是十萬只牛羊而已,我草原人輸得起,太子殿下輸得起嗎?”
君澤:……
這個格列瘋了嗎?
君澤張了張嘴,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凡事都有萬一,萬一他的金雕真的輸了,他怎麼向天子交代?
機智的沈蘊文,很快就想到應付的辦法。
“剛剛國師提到,草原去年大雪,凍死牛羊不少,要是太子殿下真的贏了,不知道草原上多少百姓要捱餓。我朝天子一向仁慈,怎麼會忍心讓屬國之民捱餓呢?”
一句話,即顯出大國風儀,又完美地化解這一個僵局。
在座的大臣們,紛紛點頭。
“蘊文說得不錯,匈奴即是我大鄴屬國,朕當然不能這麼狠心。”
坐在主位的君承安,微微一笑。
“記得當年匈奴可汗,來我朝求降的時候,曾經獻給朕一塊上等的羊脂美玉刻成的如意,若是國師贏了,就將這對如意帶回去,算是朕的一點心意。如果國師輸了,就將你的神鷹留下,如何?”
格列也知道,對方不會答應以歲貢為賭注。
只想贏了君澤,好好挫挫大鄴的銳氣。
“好,一切就依皇上。”
君承安命令福安取來一隻繡球,起身握在手裡。
“宮廷重地,不宜見血,這隻繡球就算是獵物吧!”
格列和君澤各自捧著自己的獵鷹,走到紅毯一側。
斜一眼格列手臂上的獵鷹,君澤冷冷一笑。
提前從婉婉那裡得到訊息,這隻金雕可是他花高價買回來。
個頭足比格列的獵鷹大上一倍,連羊都能撕碎。
這一次,一定是他贏!
看二人做好準備,君承安抬起右手,丟擲手中繡球。
“開始!”
格列放飛獵鷹,君澤也鬆開金雕的繩索。
獵鷹飛過去,抓向地上的繡球。
金雕飛撲過去,狠狠一爪子抓在獵鷹的尾巴上。
獵鷹躲閃不及,掉下好幾片帶血的羽毛,轉身飛上半空,金雕也追上去。
君澤和皇后、秦北城等人,抬臉注視著半空中的金雕,都是露出笑容。
婉婉坐在後面,也是一臉得意。
這一次,歲歲怎麼也不可能再阻撓她的計劃。
在體型和力量上,金雕佔有優勢。
但是論起靈活和速度,它是比不過鷹的。
憑著體型小的優勢和技巧,獵鷹抓住機會,一爪子拍在金雕的翅骨上。
骨頭折斷,金雕慘叫一聲撲落在地。
格列眼看著自己的黑鷹得勝,一臉得意。
“太子殿下,認輸了嗎?”
眼看著金雕被抓住,君澤氣惱地皺眉。
“國師的鷹也沒有拿到獵物,現在說贏還早點吧?”
“好,那我就讓殿下輸得心服口服。”
格列嘟唇吹聲口哨,口哨就是命令,不同的節奏有不同的喻意。
這聲口哨就要讓黑鷹將金雕撕碎。
歲歲坐在臺階上,眼看著兩隻鷹都受傷流血,一陣心疼。
站起身,她邁著小短腿跑下臺階。
“不許打架,快停下。”
聽到小傢伙的聲音,獵鷹和金雕同時乖乖站好。
歲歲跑過來,扶住受傷的金雕,皺眉白一眼黑鷹。
“看看你,把它的翅膀都折斷了,多疼呀!”
黑鷹捱了罵,委屈巴巴地縮起頭。
那姿態就像是做錯事,被家長罵的孩子。
“還有你這個大傢伙。”歲歲嘟著小嘴,白一眼受傷的金雕,“比賽打獵,誰叫你先咬人的?”
金雕捱了訓,縮著傷翅,也耷拉下腦袋。
小傢伙蹲下身,從身上取出裝著傷藥的小瓶子,向兩個大傢伙招招小手。
“快過來,我給你們上點藥就不疼了。”
聽到小傢伙的命令,獵鷹和金雕乖乖地走過來,一左一右在她面前站好。
格列:……
君澤:???
眾人:!!!
這樣兩隻兇悍的猛禽,竟然這麼聽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