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華冷哼一聲:“金家之所以跟我們起干戈,全由此子而起,如果還由他做這首席大弟子的話,恐怕再難服眾了吧?”
他這番話說得冠冕堂皇,但所有人都明白,他是畏懼古原的實力,所以才把矛頭指向方痕。
首席大弟子,也就是未來宗主之位的第一人選,只要這個位置由自己人來坐,那麼對於日後的行動一定會大有好處,袁華心中如此想著。
古原心情大好,不想再跟他逞口舌之快,當即頭也不回地道:“多謝閣下關心,只不過金家那件事我們已經解決了,他們不但不會再找我們麻煩,甚至還主動提出聯姻,從今日起,我們跟金家已經是一家人了!”
當日金家老祖提出要將大小姐嫁給方痕時,臉上一副盛氣凌人的模樣,就像是帝王賜婚一樣,所以古原心裡很清楚,就算是兩人真的成親,方痕也只能算是上門入贅而已。
古原只說聯姻,沒有提入贅,算是顧全方痕的顏面了。
此言一出,袁華瞬間張大了嘴巴。
這也難怪,別說是他了,在青山宗除了古原與方痕以外,誰都不知道金家為什麼會突然罷手。
眼睛轉了幾轉,袁華臉上的震驚之色瞬間掩去,隨即笑道:“就算你說得不假,那麼以後他再惹事怎麼辦?難道還要再聯姻一次不成?到時候我青山宗的臉,豈不是要丟盡了?”
“那依你之見要如何?”古原雙眼一翻,做好了隨時動手的準備。
“首席大弟子之位關係到我青山宗的未來,馬虎不得,我看這樣吧,不如讓年輕一代的弟子來個公平比鬥,誰的修為精深,就是這位置的不二人選。”
袁華上山之後說了那麼多沒用的廢話,只有這句才是他真實的目的。
話音剛落,戎百千萬就已經來到了中堂,臉上一副躍躍欲試的神色。
為了這一天,他已經等了很久了!
“叛徒!”古原瞪了戎百千萬一眼:“你這吃裡扒外的傢伙,怎配與我徒兒動手?”
袁華冷哼一聲:“什麼叫吃裡扒外?他是賣身給你了,還是欠你錢財了?你這等只會任用親信之人,怎麼配做人家師父?更何況我們比的是修為,又不是道德文章,就算他吃裡扒外了,又能怎麼樣?”
戎百千萬的臉色有些難看,然而他的神色只是一閃即逝。
方痕修為以前自然在戎百千萬之上,然而自小秘境回來之後,他修為大降,兩人已經不在一個檔次上了,也正是因為如此,古原才想盡辦法推辭。
方痕明白師父的苦心,但沒等古原繼續張口,方痕便道:“師父,我想試一試。”
戎百千萬頓時面露喜色:“那就這麼定了。”說完他就轉身向外走去。
“痕兒,為師知道你一向要強,可是你太沖動了。”古原眉頭緊鎖,似乎一下子蒼老了好幾歲。
他身體未愈,剛才跟袁華動手,表面上分庭抗禮,其實已經支援不了多久了,一想到方痕一旦比輸,首席之位旁落,到時候青山宗的前途也將一片渺茫,便忍不住要吐血。
方痕覺察到了異樣,連忙扶住古原,同時一股雄渾的真元渡入了古原的體內。
古原一愣,隨即閉上了眼睛,默默地承受這股真元,不過片刻之間而已,他臉上的蒼白之色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痕兒,這是?”古原年輕的時候也曾遊歷大陸,見識不凡,但卻從來沒有見識過這麼雄渾的真元。
“這個以後再說,我們還是先應付強敵要緊。”
“跟你比起來這等土雞瓦狗也算得上強敵?”古原笑逐顏開得嘴巴都合不攏了。
早在三年之前方痕的修為就已經逼近通靈境,所差的只是一番機緣而已,也正是因為如此古原才讓他下山歷練。
現在看來,當初的決斷果然沒有錯!
一邊說著,一行人已經來到了演武場。
此時演武場四周已經圍滿了人,戎百千萬居中而立,臉上神采飛揚。
他之所以選擇在演武場比試,就是因為這裡足夠寬敞可以讓更多的人觀戰。
見到方痕走上前來,戎百千萬臉上笑意更濃:“嘖嘖,武人三重天,大師兄這幾年還真是收穫不小啊。”
方痕沒有理會他,只是暗自思忖自己目前的戰力究竟有多少,能不能駕馭那黑色真元!
“方痕,良禽擇木而棲,我勸你還是把眼睛擦亮點,免得自誤。”
方痕看到那張佈滿囂張的臉,忍不住嗤笑一聲:“好一個良禽擇木而棲,你現在的樣子,果然活脫脫一隻良禽啊。”
他的聲音不大,但卻清晰地傳入了在場每一個人的耳朵。
眾人皆是一驚。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袁氏兄弟此番來勢洶洶,助戎百千萬奪取首席之位只是第一步而已,下一步就是將古原架空,到時候整個青山宗都會易主。
如果是在以前,古原倒未必會怕他們,然而此時絕對不是這兩兄弟的對手。
稍微明白之人,此時都選擇了明哲保身,以免殃及池魚,誰都沒有想到,方痕在這種時候還能如此硬氣。
這是骨氣嗎?
不是,在眾人眼中,他只不過是一個不知死活的莽夫罷了。
這話傳到戎百千萬的耳朵裡,更是分外刺耳,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轉而凝上了一層寒霜。
“我真不知道你哪來的勇氣,都到這個時候了,竟然還敢大放厥詞!”
戎百千萬斜著眼打量著方痕,總覺得這個人越來越讓人捉摸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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