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冕被你打成植物人了,無論你是防衛過當,還是蓄意傷害,都要判刑,只是刑期不同而已!”
這意思是……她要坐牢?
姜幼冷靜地問,“我只是目擊證人,張冕怕我報警,想殺我滅口,我為了自保才砸暈他,為什麼我要坐牢?”
“空口無憑,那段路沒有監控,你怎麼證明張冕是要拿刀捅你,而不是你和林曉月一起合夥,逼他拿錢?”
警察有些好笑地看著她,“畢竟張家公子,還挺有錢的麼不是?”
姜幼啞口無言。
怎麼會有這種顛倒黑白的說辭?
她聽出來了,張冕家裡勢力不小,她打傷了張冕,張家不想放過她!
她靠一張嘴,說什麼都沒用!
可是她不能坐牢,外公還在醫院等她回去!
姜幼有種被逼到絕境的無奈,她猶豫再三,“我可以打個電話嗎?”
警察看她一個小姑娘,沒有為難她,帶她去打座機電話。
池妄三年前的號碼,姜幼記得比自己生日還清楚。
是池妄說的,一定要記得他的電話,在危險的時候打給他,他的號碼永遠都不會換。
姜幼忐忑不安地打過去,不一會兒就接通了。
“池妄,是我,姜幼。”
電話裡傳來了她熟悉而低啞的聲音,像是剛睡醒,“哦,什麼事。”
姜幼緊緊握住電話,指尖因為用力而發白,她鼓起勇氣問道,“你昨天在醫院說的話,還算數嗎?”
池妄沒有立馬回答,姜幼的心跳不由得加速。
終於,他開口了,聲音中透露出一種慵懶和隨意,“你想清楚了?”
姜幼呼吸不穩,她看著窗外陰沉的天色。
心中的猶豫和掙扎,就像窗外那隻受傷的雀兒,在暴風雨來臨前,努力振翅飛翔,卻又力不從心。
姜幼深吸了一口氣,低下了頭,聲音細若蚊蠅,“嗯,你能來接我嗎?”
池妄在電話那頭似乎沉默了一下,語氣很平,“在哪?”
“派出所。”
……
半個小時後,一輛貴氣的賓利停在派出所門口。
賀詞辦事效率很快,警察對姜幼的態度也是一百八十度轉彎,恭恭敬敬地把她送出去。
“姜小姐,有人來給你做擔保了。”警察小聲嘀咕,“你早說嘛,你是池總的妹妹,昨晚就不用讓你在所裡委屈一夜了。”
姜幼沒有回應,只是默默地跟著賀詞走出了派出所。
門外的世界已經被磅礴的大雨佔據,姜幼站在臺階上停住了腳步。
雨幕中,一輛黑色的賓利靜靜地停在她的面前,車身深邃,閃耀著低調而神秘的光澤。雨水沿著車身流淌,彷彿給它披上了一層薄薄的水紗。
姜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心中的情緒如同這場大雨一般,洶湧而複雜。
上了這輛車,她今後的人生,將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