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鏡子外的男人回答,目光平靜,如同一池死水。
他整理了一下發型,打好領帶,身上穿著是弗羅裡達的西裝,腳下踩著鋥亮的皮鞋。
每到夜晚,便是屬於他的狂歡。
男人咧嘴笑了,邪性的笑容像一隻渴血的惡魔。
……
夜裡九點,和平路。
街上只剩零零星星的幾個人。
林清涵穿著白色長裙在人行道上走。
一旁早已打烊的店鋪門口,炫目的霓虹燈一閃一滅。
街道兩旁掛著橫幅。
白色橫幅上用醒目的墨水寫著——
“拒籤條約”,“長垣軍長是賣國賊”,“長城一倒,華夏必亡之類的標語”。
看來群眾的情緒漸漸變得躁動了。
戰爭帶來的威脅,可能不止是境外的敵人,還有境內的暴動。
蕭瑟的晚風颳起地上的枯葉,兩旁的路燈下盤旋著幾隻蛾子。
“你好小姐姐,我能加你個聯絡方式嗎?”
一個穿著棒球帽的男生上前詢問林清涵。
林清涵眨了眨眼睛。
耳機裡傳來方凌的聲音,
“把聯絡方式給他。”
此刻另外三個人正躲在暗處觀察著那位男生的一舉一動。
此外,小白也趴在他們中間,乖巧地舔舐虎爪上的毛。
這老虎體型堪比一頭公牛。
林清涵開啟手機加上了男生的好友。
結果這男生只是一臉激動地離開了。
“什麼呀,就是單純來搭訕的嘛。”
耳機裡傳來林敘白的聲音。
“繼續走。”
方凌說道。
林清涵只好繼續朝前走,但是這條街已經走到頭了,她只好沿著人行道右轉,
身形漸漸消失在另外三人的視線裡。
“我們換個位置。”
方凌對二人說。
於是三人身形移動,從幾棟居民樓繞到街的拐角處。
來到這裡後,
他們再次看到穿著白色長裙的背影在昏暗的路燈下漫步。
“陸哥,我剛剛查了一下這個罪犯李傑的資料,我發現這人挺慘的。”
林敘白見他姐那邊沒什麼動靜,忍不住開始聊天。
“怎麼個慘法?”
陸修問。
“這人是個啞巴,剛出生,他媽就跟別的男人跑了,留下他和他爸二人相依為命。”
“後來他爸在工地出了意外癱瘓,這個叫李傑的還挺孝順,每天早出晚歸買烤冷麵,支撐著兩人的生活開支,還要照顧癱瘓老爹。”
“後來打仗被徵召入伍,本來政府是派了個保姆照顧他爹的,但是誰知道這保姆意外被車撞死,肇事司機拋屍逃逸。”
“導致沒人管他家裡那癱瘓老爹,最後被活活餓死了。”
“遇到這種事,他應該挺絕望吧。”
“但這不是他殘殺別人的理由。”
陸修說。
“那些被害者的家庭又何嘗不絕望呢?”
二人正聊著。
一旁的方凌朝耳機裡說話。
“林清涵,先往回走吧。”
可是那道白色身影沒有回頭,依舊自顧自地往下走。
陸修見狀,有一種不安的感覺。
他眼中金光閃過,開啟火眼金睛。
即便是昏暗的夜裡,他也能清楚無比的看清那道白色身影。
不對勁......
這件衣服。
不是他們下午買的那件!!
“那不是林清涵!”
陸修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