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淡地看著躺在地上的七人
其中方凌已經徹底失去氣息了，剩餘的六個人都還留有一口氣。
他打算把剩下的幾人當做俘虜，以此來與華夏國談條件。
不過，
他突然又看了一眼陸修，眼神閃爍著殘忍嗜血。
這個華夏人倒是不能留。
他從半空中漫步而下，來到陸修面前。
舉起長劍，精準地刺入陸修的左胸。
那是心臟跳動的地方。
……
結束了麼？
還是打不過他。
還想救華夏，救萬民？
還想當英雄麼。
當英雄可是要付出代價的啊，哪有那麼容易。
以為在神授塔上喊一句齊天大聖，你就會成為那蓋世無雙的猴王麼？
以為送女孩一朵玫瑰就能獲得無上神力麼？
痴人說夢罷了，你連自己是誰都搞不懂。
你忘了麼，你只是個盛夏夜裡被丟在公園裡的爛小孩啊。
沒有人願意和你真心以待，
因為你在一萬年前就死了啊。
死人是不能和活人交朋友的……
陸修感覺腦海裡一直有一道空靈的聲音在和他對話。
他感覺胸口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像是有一把刀在剜他的心。
“不！”
他驚撥出聲。
突然渾身一顫，愣住了。
他手裡握著神魔劍。
劍尖抵著一個面色蒼白男子的眉心，男子的頭上長著兩個晶亮的犄角。
一個柔柔弱弱的小女孩臉上滿是淚痕，嬌嫩的小手緊緊抓著神魔劍的劍身。
她聲音帶著哭腔。
不要，求求你，不要殺哥哥。
“陸修，你在猶豫什麼？”
殺了這隻作惡多端的妖龍。
耳邊傳來蒼老而威嚴的聲音。
陸修茫然地環顧四周，
這裡是一處極其空曠的圓形場地，
場地周圍，那高高的看臺上端坐著滿滿當當，彷彿在看一場精彩紛呈的演出。
“殺了他！”
“殺了他！”
“殺了他！”
所有人都在吶喊催促。
陸修眼神中不知不覺閃過一絲暴戾，手中的劍緩緩前刺。
“嗚嗚嗚，不……不要。”
小女孩依舊牢牢抓住鋒利的劍身，隨著劍身的推進，
鮮豔而溫熱的血液流了出來。
滴在地上……
那不是紅色的血，那是藍色妖異的液體。
他們真的是妖。
“下手啊，你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嗎，天庭行刑官！”
原來他是個劊子手啊！
於是他不再猶豫。
手中發力。
神魔劍深深扎進了男子的腦袋，從他的後腦穿出。
粘稠的藍色血液順著劍尖滴在地上。
“哇哇哇……”
小女孩放生大哭，無力地癱坐在地，她兩隻纖細的胳膊扒在她哥哥的胸前。
眼淚啪嗒啪嗒地滴到哥哥身上。
“繼續殺！”
“繼續殺！”
“繼續殺。”
四周的人似乎看得熱血湧動，人聲鼎沸。
繼續殺麼？
陸修看到小女孩的眼睛。
那是一雙極其清澈透明，豪無邪念的眼睛。
這只是一雙純粹的小孩的眼睛。
殺了她！
殺了她！
殺了她！
四面八方的聲音像是惡魔在耳邊低語。
讓他腦子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