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人心,是這世上最複雜的東西。
這是老仙師說過的話,趙逢生一直深以為然。
現在他的眼前只有三個人,然而這三個人卻上演了一出大戲,大限將至的富豪,修煉旁門法術的土家巫師,以及被換壽的侄子,這三個人到底誰善誰惡,誰正誰邪,趙逢生都不關心,他不是判官,也不想在這場鬧劇裡攪合下去。
本來想著拿了鳳髓,留下強運或者補命之法就離開,以他的判斷,鄭濤和鄭風帆這倆人的福緣都已敗光了,即便給了此二法,二人也得不到什麼。
可鄭風帆在昏迷前說了“邪教”二字,趙逢生心中隱約有了猜測。
“他剛剛說的邪教是什麼?”
“小師祖別聽這小子胡言亂語,剛剛您說的強運補命二法,我選補命。”
“你還沒回答我,他說的邪教是什麼?不會是五業教吧?”
鄭濤還想解釋,趙逢生突然站了起來快步走到鄭濤面前,伸手抓住了鄭濤的衣領,一旁的惠姨臉色大變,拿出了一個吹管,對著趙逢生吹了一口,管子裡鑽出大量毒煙,趙逢生鬆手後退,惠姨趕緊走上前去把鄭濤護在了身後。
“小師祖,別動手,即便你道行高深,可真要以命相搏你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趙逢生剛剛主動去扯鄭濤的衣領,是為了檢視對方脖子上是否有散魂咒,按照五業教的規矩,只有排名前十的才能被消除散魂咒,鄭濤一介普通人如果入了五業教,那身上一定被下了散魂咒。
可他剛剛並沒有在鄭濤的身上看到散魂咒,這讓趙逢生心中暗道:難道是我猜錯了嗎?
“小惠不能對小師祖無禮,小師祖,您千萬不要怪罪,小惠剛剛只是太著急了,小惠你先出去吧。”
惠姨滿臉不情願,在鄭濤的再三要求下還是走了出去。
等她離開之後,鄭濤竟跪拜在小師祖的腳下,誠懇地說道:“我這一生除了對這個不忠不孝的侄子下了狠手,其它所有事都能可以說是問心無愧,這一點您可以去問穆英傑,而今我大限將至,我只是想跟您做一筆交易,我用鳳髓換補命之法,請小師祖開恩。”
趙逢生本就不打算再管鄭家這攤子爛事兒,眼看鄭濤說的如此誠懇,他擺了擺手說“取紙筆來,我把口訣法咒寫給你,記住,補命之法一個人一生只能用一次。”
“好,我這就去取紙筆。”
鄭濤興高采烈地走了出去,他大限將至若是用補命之法獲得哪怕一年壽元,都有可能在這一年裡找到新的機緣延長壽命。
國內有幾名頂級富豪,就是不斷地用各種方法延壽,有些天命不過七十,卻硬生生活到了九十多歲。
鄭濤離開的這段時間,屋子裡只有趙逢生跟昏迷的鄭風帆,小師祖的目光忽然落在了鄭風帆的脖子上。
“那是什麼?”
趙逢生走了過去,拉開鄭風帆的衣領,隨後他便看見鄭風帆的脖子上居然出現了一道散魂咒。
“他的脖子上為什麼有散魂咒?是他加入五業教的嗎?”
趙逢生陷入了謎團之中,鄭風帆的身上為什麼會有散魂咒,如果他加入了五業教迫害自己二叔謀奪財產,然後被鄭濤和惠姨聯手給反殺了,這倒是一種說法,可這種說法卻有一個矛盾之處。
那就是會被張自在下散魂咒的人,絕對不是普通人,要麼是有道行的圈裡人,要麼是有利用價值的人,可鄭風帆不過一介凡人,財產也不是他的,那他為什麼會被下散魂咒?
趙逢生把手按在了鄭風帆的胸口,掌心裡冒出微弱的金光,片刻後他眉頭緊鎖有了答案。
“穆老爺子的一句無心之言,沒想到竟說對了,不是換壽而是奪舍。”
“小師祖,紙筆拿來了,若是您能留下一副墨寶那就好了,我一定好好收藏。”
鄭濤走了進來,後面跟著惠姨,當二人看到趙逢生和被拉開領子的鄭風帆時,二人的表情都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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