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白事?”
楓凌與王濤幾人疑惑不已,齊城則是一怔,似乎想到了什麼,一對眼眶中都隱隱可見淚光閃爍。
“姑爺!”
見來人是張逸,六名守門的中年護衛面上一喜,有五人趕緊快步上前迎接,一人跑進去報信了。
“嗯,不必通知其他人!”話剛說完,那護衛已消失了身影,張逸無奈搖頭之後,轉身向眾人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諸位,請隨我來!”
聞言,眾人點頭跟著張逸往府內走去,齊城卻心下疑惑道:“姑爺?他不是沒和孫小姐結成夫妻嗎,怎麼能叫姑爺呢?”
雖不解,齊城卻沒有立馬詢問,他等著張逸主動來跟他解釋,畢竟二人都是這麼多年的兄弟了。
“喲,是逸兒回來啦!”
“老奴未能遠迎,請姑爺贖罪!”
進入前院,兩道驚喜的聲音從幾片假山之後的過道中傳來。
旋即,一名年輕貌美的女子與一位白鬍子老管家,粉墨登場、現出身形,張逸趕緊快步迎上前去。
“逸兒?”楓凌一挑眉,暗自思忖道:“眼前這女子如此年輕,若說是張逸的母親,那也於理不合啊,可她分明就這般彆扭的叫了!”
“大哥,這位可是兄嫂?”
看著那近前給張逸親密擦汗的貌美女子,齊城不確定地試探開口道,道出了楓凌幾人都有的疑惑。
“額……”張逸微微一怔,輕輕將美貌女子推到老管家那一邊去。
然後,張逸攤手指著她二人,給眾人一併介紹道:“兄弟誤會了,這位是咱們的乾孃阮欣柔,那位是管家老福啊,兄弟可還記得老福?”
“乾孃……這麼年輕!”
齊城吃了一驚,下意識將張逸後一句忽略了,弄得那正向他點頭打招呼的白鬍子老管家尷尬不已。
緊接著,齊城似乎想到什麼,心頭掀起驚濤駭浪,難以置信地開口道:“她莫不是,老幹爹孫雲山的續絃之妻妾……”
孫雲山便是孫家的家主,亦是統轄這落日城的老城主。
當初,齊城與張逸拜入的師門硫火門慘遭屠殺,年僅十二歲的二人在死人堆中僥倖躲過一劫,被隨後趕來援救的孫雲山收養為義子。
雖然,齊城和張逸活了下來,但他們的師父和師門卻沒了,這一直是二人心中難掩的一塊兒傷疤。
後來,齊城與張逸同時喜歡上了孫家小姐孫玉泱,才有所改觀。
可惜,一波未落一波再起。
為了避免三人關係破裂,自愧不如張逸優秀的齊城主動退出了競爭,並在十五歲那年以“見面尷尬”為由,拜入玉清宗羅斌長老門下。
就此,幾人斷了音訊!
要真論起來,齊城在這孫家之內,那也該佔有一席之地!
“逸兒,這幾位是?”
貌美女子望著齊城五人美目微閃,嬌聲向張逸詢問。她那天生的嬌媚聲音,跟胡妹兒都有得一拼。
若非,胡妹兒確信自己真沒見過阮欣柔,否則,她都快以為阮欣柔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孿生姐妹了。
“乾孃,且聽我道來,這幾位分別是……某某以及某某某。”
張逸指著楓凌以及齊城的人,一一介紹著,當說到齊城之時,那老管家明顯一怔,似乎想到什麼。
於是,老管家驚聲開口道:“您,可是齊城少爺?”
“額?您老可是福老伯?”
齊城聽聞這老管家主動開口,仔細看著這張老臉,有一股似曾相識的感覺,再一聯想張逸所說,關於這人的記憶自然浮現了出來。
“是、是是,正是老奴!”
“齊少爺還能記得老奴……哦不,是少爺能回來,真是太好了,老爺的在天之靈定會感到欣慰!”福伯聲音顫抖,老眼中滿是淚花。
“你說啥,乾爹……真薨了?”
齊城心中酸楚,鼻子猛然一抽,兩滴眼淚水再也忍不住了。
從看到那白燈籠那一刻起,他便有不好的預感,進府又未見孫雲山,更是讓他一顆心提著不敢放。
現在從老管家口中得知準信,他卻一點兒都不願接受這個事實。
“唉!”
看著痛哭流涕的齊城,張逸嘆息一聲,心下很不是滋味兒。
“大哥,乾爹的靈柩在哪兒?”齊城控制住情緒,雙眼通紅地望著張逸:“立馬帶我去拜祭乾爹!”
“在後山的閉關洞府中……”
“兄弟,莫要怪大哥瞞著你,不差人前來給你放信,我也是怕你得知訊息後,因傷心耽誤修煉!”
張逸一邊帶路一邊向齊城解釋,見對方點頭,他才放下心來。
“還是將我當成外人嗎?”
“乾爹過世了,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兒,竟然以這般混賬的理由瞞著我,當真是我齊城的好大哥啊!”
齊城心中冷笑不已,已然對張逸失去了念想。
所謂:客隨主便!
楓凌只好跟著眾人往那孫府後山而去,大不了就象徵性地叩一叩首,再拜祭、拜祭一下亡者。
反正,這也不是多大的事,且死者為大,楓凌還沒到這般自視甚高的程度、可以拉下這個臉皮。